第65章 欲念(修别字)
卢宛偎在他带着清浅木质香的灼热怀中, 闻言,微仰面颊抬眸瞧了他一眼,摇首浅浅笑道:“用了郎中开的药,已经好多了。”
听到卢宛这般说, 又细细端详她的面色, 见她清艳姣好的面容丰润嫣红, 与平日里仿佛别无二致, 谢行之方才暂且放下些心来。
抬手, 轻抚了下卢宛的肚子,谢行之对她腹中的两个孩子道:“你们两个要乖些, 晓得了吗?”
懒洋洋靠在男人怀中, 望着他有些幼稚的模样, 卢宛不由得有些失笑。
打趣的目光落在谢行之身上,卢宛忍俊不禁道:“摄政王怎么这般孩子气。”
抬眸瞧卢宛一眼,见她乌润眸中尽是促狭之意,谢行之佯作愠怒,捉住她的下颔, 在她柔软嫣唇上啄了好几下。
卢宛被他揉弄着身体发痒的地方,两只藕臂勉强拉住半落不落的宽散中衣,被戏弄得笑嚷起来:“妾错了,摄政王莫要再逗弄妾了……”
见卢宛眼眉弯弯地笑着, 往床榻里侧躲去, 方才眼角眉梢间, 所笼罩的那抹若有似无的轻愁与担忧仿佛消弭殆尽,谢行之方才眸底蕴笑地收手。
劲瘦有力的手臂勾住卢宛的盈盈纤腰, 大掌护着她的小腹,谢行之垂首, 自怀中女郎唇瓣上温.存缠绵地厮磨着。
觉察到男人的欲.念翻涌,抵着自己的东西太过炙热烙人,但却未曾孟浪。
卢宛晓得他是顾及自己,心念不禁微动。
微微睁开眼眸,水雾迷蒙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复杂之色。
望着面前近在咫尺,与自己气息交.融,阖着眼眸,专心认真亲吻着自己的男人,卢宛心中不由得微叹一声
。
有的时候,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他。
若是真的甚为紧张在意她,那么,此时此刻,不应该放她松快些吗?
可是,若并不在乎她,只将她做一个处处合心意的亵玩的玩物,那么,如今她已难以教他尽兴满意,按理来说,他应该去找旁的漂亮年轻的女郎去了。
为何要仍旧守着她一个不能真的做什么的人……
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显,卢宛忽地抬起柔细藕臂来,勾揽住身前男人的脖颈,深深回吻着他。
她晓得,如今他便是因着她的这个举动,而甚是动.情,也做不得什么了。
果如卢宛所料,在她抬起手臂,勾住谢行之肩颈时,他灼热的气息,似是变得愈发起伏不稳。
卢宛知晓,谢行之是不会越雷池一步,性情坚毅克制的人。
她猜想如此,他便会因难以按捺炙热欲.念,而不得不放开她。
可是,心中暗自打着算盘的卢宛,却并不曾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因着她的主动回吻,谢行之长驱直入的厮磨愈重,卢宛觉得自己的唇,简直要被他咬破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汗湿涔涔的卢宛偎在谢行之怀中,微有些凌乱的中衣滑落肩头,眸中水雾潋滟,瞧着娇袅可怜。
抬手,摸了下自己红肿的唇,深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卢宛,有些哀怨望了谢行之一眼。
见她明润眼波流转,望向自己娇怯的目光,谢行之不禁低沉沉笑了一声。
复又垂首,自卢宛唇上温.存地厮磨了半晌。
卢宛听着耳畔格外清晰的咂咂水渍声,不由得面红耳赤,娇容绯红得愈发厉害。
望着微垂眼眸,含羞带怯的卢宛,片刻之后,谢行之终于收了手。
灼热大掌落在怀中女郎微微隆起的小腹,谢行之晓得自己不能再孟浪,于是,也只得这般见好就收,眷恋不舍地停下动作。
抬起眼眸来,卢宛眼波流转瞧了一眼谢行之。
却发现男人也正望着她,此时此刻,见她眸光羞赧地望过来,他终于有些难以忍耐一般,忽地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卢宛水眸乌润,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面前男人。
谢行之却已起身,眸色深深看她一眼,然后只着中衣抬步离开。
有些茫然的卢宛撩开帐幔,纳罕往外看了一眼,却见谢行之要去的方向,是沐浴的浴间。
后知后觉想起他方才难以按捺的深沉炙热欲.念,卢宛先是微愣,旋即,面容与耳垂愈发滚烫地垂首,忽地低低笑了一声。
待到谢行之复又沐浴过后,躺在榻上的卢宛,早已沉沉睡着了。
轻轻上榻,揽住安静睡在床榻上的女郎,谢行之正也要睡下,怀中卢宛却已有些神色迷糊地睁开眼眸。
觉察到他寝衣中透出来的微微冷意,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卢宛抬眸瞧他一眼,偎在谢行之胸口上,睡眼蒙眬地轻笑一声。
听到怀中妻子的笑声,谢行之垂首看着她,辨别出她笑中的促狭,佯作神色微沉问道:“宛娘在笑什么?”
无辜地摇了下头,卢宛望着谢行之,水眸潋滟道:“没什么。”
谢行之闻言,瞧见她笑得眼眉弯弯的模样,心中既柔且怜。
抬手,修长指节摩挲了一下她的面容,谢行之眸底蕴起些许笑来,有些拿她无可奈何道:“快睡罢。”
……
一个多月后。
柔和的灯影下,卢宛坐在窗畔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棋谱,正在对着棋盘打谱。
似在思忖什么,在落下一枚棋子之后,卢宛手中始终捏着又自棋盒中拿出来的那枚棋子,半晌不曾落下。
她微微蹙眉,仿佛正有些苦恼地思索着什么,微皱眉心的模样,一颦一蹙,温婉柔美。
谢行之不晓得自己在门前,便这般凝眸望着被灯影笼罩的卢宛多久。
直到卢宛抬手,纤白的指尖揉了下太阳穴,终于放弃挣扎了一般暂时收手,不经意往旁边一瞥,方才瞧见站在门口,已来了不晓得多久的谢行之。
姣好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卢宛站起身来,向谢行之曲膝行礼:“摄政王回来了。”
方才回过神来,谢行之上前,握住卢宛的手,带她坐回到软榻上。
拿起卢宛方才看的,此时放在案上的棋谱,谢行之随意扫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落在卢宛身上。
卢宛晓得他面上瞧着淡漠冷肃,实际上是牵挂自己伤了眼睛,身体又有不适,不禁浅浅笑着微仰面容,在他侧颊上亲了一下,笑道:“方才看一会子,摄政王便过来了,妾只是想拿这个消磨些时间。”
听到卢宛这般说,狡黠灵动,顾盼生辉的神色,谢行之眸底有些无奈地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颔。
旋即,他展臂,将她自身旁,揽在怀中。
其实卢宛是有些不愿被他这般抱着的。
如今她仍旧在养胎,与谢行之并不能做什么。
待到过会子,两人又干柴烈火,情难自抑地勾缠在一起,谢行之需要尽力忍耐,她亦要努力按捺,缓和许久。
只是,心中虽然有些暗自腹诽,但卢宛却并不曾说什么。
因为根据她的经验,便是她说了什么,亦不会有所作用。
炙热濡湿的亲吻与她相濡以沫,想到这些时日总能觉察到谢行之的时时不对劲,与自己的打算,卢宛眸中有迟疑之色一闪而过。
被伟岸高大的男人抱在怀中,微仰面颊,禁锢一般强势亲吻着,卢宛想着心事,不禁有些走神。
觉察到她的神游天外,心不在焉,谢行之含吮着她娇怯的舌尖,轻咬了一下怀中不专心的女郎一下。
卢宛微有些吃痛,轻皱了下眉,睁开水雾蒙蒙的眼眸。
与她口唇相接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轻狂的动作。
长指捏着卢宛的下颔,见她娇容绯红,气喘吁吁的模样,谢行之微有些气息不稳地轻笑了一声,垂首舐去她柔软微肿的唇上,勾连的一缕晶莹,墨眸深深望着她,微有些餍足地慵懒问道:“在想什么?”
想到自己方才想的心事,以及从前谢行之对此事的态度,卢宛不禁有些迟疑。
瞧着卢宛鲜见流露出的,难以决断,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行之修长指节抚着她滚烫绯红的面容,眸色平静专注,极有耐心地望着她。
见他此时心情仿佛甚好,而且,她还有半年方才临产,这件事迟早要提起。
卢宛掩于袖中的纤指微攥了攥,在心中为自己鼓了下气,方才看着谢行之,面上微带几分若无其事的笑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妾如今有了身孕,侍奉摄政王,难免有的地方难以周全……”
深觉自己这一番话,暗示得已有些明显露骨的卢宛,抬眸微有些紧张望着面前近在咫尺,与自己气息交.融的男人。
只是,却并不曾在他面上瞧出什么神色来。
心中茫然愈深,不晓得谢行之是不曾觉察自己的意思,还是按捺不发,卢宛微顿了一下,方才浅浅笑着,继续道:“妾当初嫁来府中时,曾从卢家跟过来一个陪嫁女使,模样长得还算周正,摄政王若不嫌弃,便将她带到身旁伺候罢。”
说罢,前几回碰了壁,下意识有些心虚的卢宛垂下眼眸,想着成与不成,都应该将此事快刀斩乱麻。
她微微侧首,对房外抬高声音道:“棠儿,进来罢。”
房门被人自外面轻轻推开,想到自己还坐在谢行之膝上,卢宛有些赧然想要坐在软榻上。
只是,抱着她的男人,却始终不曾松手。
生得袅娜柔弱的棠儿娉娉婷婷走了进来,因卢宛已提前告知过她这件事,她也已欲拒还迎,含羞带怯地同意,所以,此时此刻,棠儿羞得低垂着头,秀丽稚嫩的白皙面容,红得厉害。
宅院里的那几个姨娘,已教卢宛晓得此时此刻,正抱着自己的男人,喜好的女子是何等模样。
不可否认,谢行之手握权柄,杀伐决断,一身凛冽肃冷气势教人心惊胆颤,莫敢直视。
但,他到底亦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当盛年的男人,有
着可供无尽挥泄的深沉欲.念与龙精虎猛的精力。
卢宛觉得这回,自己真的是在为他考虑,也在为自己考虑,毕竟,她实在有些耐受不得他。
这一两个月以来,谢行之每晚都会气息不定地放过同样娇.喘吁吁的自己,去浴间用冷水沐浴许久。
对他是否纳妾,卢宛现在已没有什么感觉,她真心实意,想为他寻一个合心意,可分担她的压力的通房。
在她之前,甚至在她未曾出生之前,他已经有过那么多女人,若她说这会子耿耿于怀,也未免有些迟了。
虽然难以避免,心底微有些膈应,但,想到自己一日重过一日的身体,卢宛便是有些如鲠在喉,想要作呕,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安慰自己,胃中的不适,是因着如今有孕的孕吐。
当然,试图将玉衡院女使送给谢行之,且是自己容易掌控的陪嫁女使,卢宛也有自己小小的私心。
但她自认为已够宽容大度,做得无懈可击,毕竟,棠儿年轻貌美,又清纯袅娜,瞧着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谢行之迟迟不曾言语,于是,卢宛便自心中,这般有些心烦意乱,心乱如麻地腹诽思索着。
她心中微有些忐忑,等待着谢行之或顺水推舟,半推半就收下这个通房,或如之前那几回一般,愠怒不悦地起身,拂袖而去。
可是卢宛低垂眉眼,便这般等待了半晌,最终,却只等到谢行之对棠儿声音淡漠地吩咐道:“退下。”
有些不晓得谢行之是什么意思,却见他并不曾发怒,反应亦寻常平淡,未曾有从前太过激烈的反应。
以为他是同意了,卢宛心中微松口气,抬起眼眸来,偷眼瞧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