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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侣逼迫祭剑后_分节阅读_第16节
小说作者:祁长砚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446 KB   上传时间:2024-10-25 19:43:56

  他没有宁倾衡的家世,唯一可以依靠的戚长昀从来不会管弟子凡尘俗务。犯了错,那便下山,再找一个资质好些的弟子,与从前无二般。

  他孤身一人,从来没有人真正地会站在他这一边。

  今日这些人能在朝华宗这样对自己,那便是有着未来的倚仗。本该修仙问道的弟子,如今涎皮赖脸,目眦欲裂模样,又和凡间为一块猪肉争抢不休的村人有何区别?

  好在,都已经习惯了。

  “就这样吧,”他长出一口气,胸中闷疼,却没有退让,“想赶我出宗,可以,我继续留在宗门也会被你们找到下一个机会。”

  “但有一件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百年前,我与萧远潮分道扬镳后,便不再有对他任何不该有的情感,照夜珠一事也绝无胁迫一说,欲加之罪我不受,也不会因你们逼迫而认下。”

  宁倾衡视线阴冷,就这么盯着他,如同一条毒蛇一般,从尾椎向上钻,寒意窜过每一条脊髓。

  透金纱线的宽袖随着手中动作抬起,正是执鞭之腕,而今骨节凸起,像是忍耐不住要将长鞭抽向殿堂。

  他并不满意这样勉强达成的结局,银牙咬在口中,双唇抿得发紫。

  薛应挽的离开,不能是占理而离开的,更不该如此轻松。

  他该被唾弃厌恶,被辱骂看轻,该背负骂名,被再提起时没人能想到百年前他与萧远潮曾有过短暂的交好。

  人们只会记得,他是那个顾自钟情喜爱萧远潮,从未得到过一点回应,最后自作自受被除名的宗门罪人。

  宁倾衡眼中锐利如锋,声音却软绵绵的,泣音也娇得像挂着只小钩子,讲出的话语拐弯抹角地藏了把刀:

  “薛师兄好厉害啊,到了这个程度,也可以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呢,”他轻笑一声,“丢了照夜珠,被大家耻笑……不想最后,竟成了我的错呢。”

  很快,有人说道:“可你还是拿了大师兄的照夜珠,这总没法反驳了吧?”

  薛应挽回答:“再问一百遍也是同样回答,照夜珠是——”

  “照夜珠是我用的,也是我让他拿的,怎么?”

  声音极为突兀地打断了他即将讲完的话语。随后,刑罚堂的大门在被重重踹开,充足而刺眼的光亮瞬间灌入,照彻这间站满以审判为名前来的弟子。

  薛应挽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熟悉的音色是谁。

  “啊,”宁倾衡先出了声,以手捂唇,作似惊讶,“是你呀。”

  其余弟子讨论声不绝,没有刻意用术法遮掩,连薛应挽能听到二三,诸如“那个从不修炼,天天跑相忘峰的越辞”“不是说他们俩早就暗度陈仓了吗”“那日大师兄去找薛应挽,他好像就在”等等话语,在传言加成下,更是不少人抱着看好戏心态,目光不怀好意在二人身上游移。

  “确实,我想不出薛应挽要照夜珠有什么用,毕竟那么久了,也只在筑基期徘徊,”宁倾衡歪了歪头,语气天真,“不过你们关系可真好呀,他都愿意为了你,去问我夫君要照夜珠这么珍贵的东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倾衡顿了顿,思考片刻,一拍掌,恍然大悟,“哦,叫奸/夫淫/妇,钻穴逾墙……”

  零零碎碎有讽笑声响起。

  越辞面色平静,唯独一双眼睛说不上的阴沉,“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不是吗?”宁倾衡依旧那副怪腔怪调模样,仗着此处人多,故意道,“他帮你拿照夜珠,你这么护着他,怪不得薛应挽说对我夫君不再有情了呢,原来有了新人……”

  这已是极近侮辱话语,越辞玩味兴致更加浓烈,舌尖顶了顶上颚,意起,不顾薛应挽低声阻拦,先是烈火自面前浮空嘭而燃起,聚成球状,以极为猛烈之势向宁倾衡击去。

  “欲对同门下手,罪加一条。”宁倾衡有护身灵器,火球撞上屏障,便化成了零星小沫子四处飞溅,险些着了几个旁观弟子的衣物。

  看上去凶猛,却分毫不起作用的攻击,薛应挽总觉得,这不是越辞的风格。

  果真,下一瞬,便看到了他悄然在掌中积聚的一点灵流。

  “嘴巴真够贱的,”越辞看着他,眸光平缓,“觉得薛应挽好欺负,所以欺负他,不愿意来和我打,是不是?”

  薛应挽身子很轻地僵了一下。

  宁倾衡冷哼一声:“我不,”他说,“我修为比你高,赢了也没光彩,何况阿继和我说过,你这狗东西身上有不少奇怪法器,我还担心伤了自己呢。”

  “怂货。”越辞呵笑一声。

  “好啦好啦,”宁倾衡笑眯眯地,“既然来了,那你也肯定不舍得姘头自己被责罚对不对?那不如你们二人一起——”

  话至半途,一道极有威慑力的气压骤然而至,几乎将所有声音吞没。

  继而是一道锐利冰刃,直直穿过,只停留在宁倾衡脸颊半寸距离,刃上带着冷寒霜意,划过一点脸颊,几缕发丝齐齐整整地中空中飘落。

  弟子不约而同朝门外看去,看到了一身玄衣束带,玉冠银发,持一柄散发金光佩剑之人。

  戚长昀身负凛冽之气,威压乌云卷席般漫入,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霜刃太过厉然摄人,宁倾衡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发滞,心悸未定,僵在座上久未动作。

  薛应挽注意到越辞眉心皱起,他置于身后的掌心本已聚攒了不少灵气,现下骤然收起,再无一丝痕迹。

  还有耳侧那道轻微的,不耐嘁声。

  一向冷静而沉稳主事弟子双眼睁大如铜球,连手中戒牌都颤抖地摔落在桌上。

  戚长昀怎么会来?戚长昀怎么可能会来?

  戚长昀不是从来不管弟子吗,连相忘峰都是嫌弃薛应挽丢了脸面,罚他去那处独自看护灵植,连剑法也不教了吗?

  束身自好,不问俗尘的戚长昀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没用的废物弟子亲自前来?

  在戚长昀踏入屋中的瞬间,方才那些吵嚷的,细碎的讨论声尽数消失得一干二净。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偌大的厅堂陷入一片骇人的死寂中。

  主事弟子抑着心中惶乱,慌不迭从主位下来,三两步走到戚长昀身边,恭恭敬敬行了弟子礼,道:“真人。”

  又赔笑道:“不知真人来此是为……”

  “你们倒是大胆。”戚长昀目光不偏不倚,没有半分留给上前恭维之人,只是看向殿中,被他人用灵索反缚着手腕,压跪在堂中的弟子。

  主事弟子愣然:“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刑罚堂都能越过我,来对亲传弟子实施惩戒,”戚长昀声色清凌,敲冰戛玉一般落在听者心头,“何况我的徒弟想要什么,还犯不着去问萧继乞求。”

  戚长昀张开掌心,一颗约莫指节大小,泛着清光的洁白贝珠浮于空中。

  “区区照夜珠,宁倾衡,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第16章 照夜(五)

  愕然的不止是屋内弟子,还有此刻跪坐在地,无法回头的薛应挽本人。

  他的外衫松散,滑落臂肘,发带与发丝绞作一团,在刑罚堂弟子一路近乎粗/暴的推攘中,玉簪也松松垮垮地要往下掉,可双手却被缚于腰后动弹不得。

  于是,戚长昀便看到了自己弟子最狼狈不堪的模样,连跪自己时都温和礼貌,注重衣衫齐整与礼节的小弟子,却被人以近乎侮辱的方式压在堂中,和几个手里握着芝麻大小权力的人上演一出滑稽戏码。

  薛应挽脑袋垂得很低,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似乎是害怕被戚长昀见到自己这副不堪模样。

  为什么他们敢这样大胆,因为料定戚长昀不会管不会在乎,料定薛应挽区区筑基期,早就被当成不愿待见的废材。

  朝华宗每逢五年招新,一代又一代的弟子,长老下放权力,习惯人间阶级制度的豪门子弟爬上高位,在修道宗门里实行了老一套。

  而这些对于已步入高深境界的长老来说,只是再小不过,甚至无须费力去管的事情,毕竟小事闹不大,而修道之路,命途也是考验之一。

  “想不到,霁尘真人竟也知道我名字。”

  照夜珠随意掷上桌案,本为稀罕之物,如今像颗蚌壳中随意掏出的珍珠般轱辘滚到宁倾衡面前,被两只手指阻拦,重新握在掌中。

  宁倾衡早已发僵的笑意快要维持不住,显然没想到戚长昀这时候会出来坏事,咬着牙向他打招呼:“来朝华宗已有一段时日,没能向霁尘真人见礼,实在抱歉。”

  戚长昀没有理会,甚至眼神也没有多给宁倾衡。

  他看向跪坐地面的薛应挽,声音冰冷如旧:“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

  在他本来的预想里,一个没有靠山的人,最后结局大概就是如了宁倾衡的愿,被驱逐出宗门,也没什么其他手段了。

  他与戚长昀以师徒身份相处百年,说不上有多深的情谊,便是教授剑法,也是几个师兄弟间最少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戚长昀会为了自己到此,继而又想,大概是自己落了他的颜面,师尊看不下去,才会特意前来,省得闹得更加难看,成了他人口中笑话。

  薛应挽沉默片刻,轻声道:“对不起,”他说,“师尊,我……”

  他话语微顿,后半段话怎么也讲不出口。

  发丝垂落额前,瘦削的肩头拢在一起,似是想令自己存在感更低一些,让师尊不要继续注意到他这样一个没用,又让他丢脸的弟子。

  最后,还是只能呆呆的重复那句。

  “对不起。”

  越辞看出他面色不对,收起那副惯是散漫的姿态,说道:“别和他道歉。”

  薛应挽沉默一下,摇摇头。

  到这时缓了一口气,才能去慢慢地和人讲上一句话。

  他声音很低很低,喉间像卡着一口咽不下去的棉花,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威胁萧远潮,照夜珠是他主动给我的。”

  “我知道,”越辞去替他将发乱的头发理平,让薛应挽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难堪,指尖揉在他耳垂,“我相信你。”

  薛应挽咬着下唇,鼻尖一阵阵泛起酸意。

  倘若一个人习惯了独自应对,那他便有一颗坚韧而不为所动的心。可若在他好不容易坚持着支撑过箭雨滔天,突然有人说,我相信你,然后身侧响起一句问他委不委屈的关心。

  也就是那一刻,再牢固坚硬的铜墙铁壁也忽而应声破碎,落下满地残骸。

  他不委屈,他只是有点想哭。

  也许知道薛应挽眼圈泅了红,知道他嗓中哽咽,越辞没有继续追问照夜珠究竟来由为何,只侧过身,挡住那点垂下的湿润眼睫。

  戚长昀朝他二人方向瞥了一眼。

  主事弟子咽了咽口水:“真人,这其实是误会……”

  戚长昀指尖动作,替薛应挽去了身上捆缚绳索。

  灵索碎裂落地,一直紧握的双手也才得以解放。

  松垮的外衫落在地面,薛应挽便匆乱地,用那双细白上深红交错的手去将自己衣物拉好,肩头细细地发着抖。

  刑罚堂用的灵索是朝华宗专门收集古藤,用特殊药汁浸泡数年制作而成,遇皮肉自动收紧,短短半个时辰,便在薛应挽腕上留下极深红痕。

  那是惩罚犯下大过弟子才用的刑具,多日不会消却,说是侮辱本就不为过。

  他将手微微缩回袖中,不愿让人看见那几道痕迹。

  “误会?”戚长昀终于肯将视线觑向宁倾衡,带着与他方才看薛应挽一般的蔑然,冷冷道,“一个外人,也能在朝华宗驱使弟子,私自惩处?”

  宁倾衡这会才回过神,将桌上照夜珠收回随身携带的小盒中。他有些害怕戚长昀,嚣张收敛不少,斟酌着字句,慢慢说道:“此事是我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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