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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哪位?_分节阅读_第38节
小说作者:路沈半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73 KB   上传时间:2024-12-24 19:18:02

  众人听他说起常玉,纷纷叹了口气。

  韩三姐最先开口:“常玉原是罗村人,叫做常金蝉。他从前家庭条件不错,可父母去世后,他接连败光了家产。后来……他没有钱花,便逼着家里的姐姐……逼着家里的姐姐去……”

  韩三姐脸皮薄,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对面坐着的钱二娘却没有顾忌,敞开了说道:“逼得他姐姐出去卖了身子,挣钱给他用。”

  “后来他哄骗小玉和他相好,本来两人的婚事都快定下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日,常金蝉站在村头,大肆宣扬小玉怀孕了。”

  “我们当他是穷的得了失心疯,也没有几个人信他。结果第二日,小玉妈妈居然上吊死了。我们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

  “常金蝉这男人,手段是真的可怕。他因为担心小玉家里不同意婚事,就硬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只是可怜了小玉。”

  篝火前的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道。

  “那他怎么又和临安城的李家结了亲呢?”花竹想起李睦。

  韩三姐捅了捅身边的一个女子,说道:“你从前和小玉相熟,你告诉花大人。”

  “小玉母亲去世后,她父亲坚决不让小玉嫁给常金蝉,又让她把肚中孩子堕了。常金蝉见结婚无望,就偷了他姐姐攒下的钱,跑去京中讨生活了。结果才去了一年不到,就得了李家的姑娘的青眼。”

  韩三姐见她说完,接过话头来说道:“听说他经常在临安城内做善事,但是生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出身,从来不许身边的人提起罗村。”

  钱二娘冷冷一笑:“人前不让别人提,人后可没少祸害咱们村!单说他在村里养的那三只虎,说是要统管乡里殡葬发丧,不用乡亲们出丧葬费。但那人葬出去,连个坟头都找不到,这种丧良心的事情,也做得下去!”

  “三虎是做殡葬的?”三虎花竹见过,就是被派去采药的那三个人。

  三人与其说是去采药,不如说是每天在外游荡来得恰当。这三个不服管教的壮汉,是同姓的堂兄弟,整日里跟花竹要入城的腰牌,说要进城做生意。花竹倒没想到,他们口中的生意是去发丧。

  “他们哪里是做殡葬,根本就是在抢劫。”钱二娘继续说道:“谁家死了人,那尸体准保被三虎抢走——”

  “咳咳咳!”几声干咳同时响起,打断了钱二娘的话。花竹远远地瞧见,三虎带着刘帙晚走了过来。

  “花竹。”刘帙晚还没到跟前,已经唤起花竹的名字,这一次,他换上了曾经温柔可亲的面孔。

  篝火烧得猎猎作响,花竹站在旁边,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花竹。”刘帙晚走近,亲亲热热地拉了花竹的手,说道:“三位大哥想借你的腰牌一用。”

  花竹抽回自己的手,说道:“不借。”

  “若不想借,给我们签个通关文牒也可以。”大虎示意二虎拿出几张纸。

  “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人进城。还请诸位再等等,等疫情得到控制以后——”

  “他奶奶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破落县尉,跟谁摆官威呢?”大虎劈手夺过二虎手中的文牒,塞到花竹眼前,“看到没!你们县太爷都在上面印过章了!”

  文牒上盖着仁和知县的印章,花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大虎见花竹软硬不吃,一把扯过刘帙晚的衣领,恶声恶气地对他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好兄弟吗?啊?!”

  刘帙晚唯唯诺诺地应着,眼睛看向花竹。花竹压根儿不与他对视,转身离开了。

  “咚”地一声,二虎朝花竹后心踹了一脚,花竹没有防备,一下子扑倒在地上。他右肩膀上有伤,这一扑,又下意识地用右臂撑了一下,顿时一阵疼痛往心里钻。

  二虎这一脚踹出,围在篝火旁的众女子,全部起身,拉人的拉人,呼救的呼救,一时间吵成一团。

  方晓夏和宝娣听到声音,也都赶来,宝娣扶起倒在地上的花竹,眼眶红红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无妨。”

  “大人,若好言相劝不行,那可别怪兄弟们用强。”大虎再一次将通关文牒塞进花竹手中。

  花竹瞧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接过,然后将文牒随手扔进了篝火之中。

  纸张入火,火势猛地一涨。

  “你干什么?”

  花竹又解下自己的腰牌,一并扔入篝火中。

  “出城当日,我便在这里对大家立下过誓言。除非疫情得到缓解,否则,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人,都不得回城。”花竹看着在篝火中燃尽的腰牌,朝大虎说道:“腰牌已毁,三位请回吧。”

  大虎抬手要朝花竹打来,却被围观的众人拦住了,人群中指责他们的声音纷纷传来。

  “好端端的怎么打人?”

  “快给花大人道歉!”

  “花大人治疫还不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不能不识抬举!”

  三虎被一众人围着,难以发作,最终只是咬咬牙说道:“好好,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们不帮我们,反而去帮外人,我们走着瞧!”

  众人见三虎骂骂咧咧地离开,也都慢慢散了。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刘帙晚凑近了花竹,轻声说道:“花大人端得好计谋,今日此举,不仅在罗村众人面前充了英雄,也会让晓夏姑娘印象深刻。”

  花竹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出言反问道:“说到晓夏姑娘,我倒有件事想问你。她知道你那解额的来历吗?”

  花竹一向温柔善良,从不会戳人痛处,刘帙晚没想到他有此一问,面上猝不及防地一红。

  刘帙晚的解额是靠他父亲得来的。

  这些年,正是因为刘帙晚父亲的多方疏通、四处撒钱,才给儿子争取到一个考试的名额。否则,现在的刘帙晚,连去州试的机会都没有。

  刘帙晚掩下尴尬的神色,强撑着说道:“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方家都已和你退婚,你还死缠着不放。况且……况且我那解额,虽不是我考来的,但也不是买来的,是当时的仁和县令,赏识我的才华,送给我们家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那解额,是送给我的!”

  “是谁送给你的?”

  “当时的仁和县令。”

  当时仁和县令……

  花竹怔愣了一下,想起出城前,方池拉着自己去看的仁和县卷宗。

  那时候的仁和县令,正是当今的镇江知府洪齐天。

  花竹觉得脑子里什么东西要链接上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对刘帙晚追问道:“你再与我说说那解额之事。”

  刘帙晚见他面色缓和,当他是误会了自己后觉得愧疚,再次硬气起来,说道:“我靠自己的本事,有人赏识我怎么了?”

  “那洪……那仁和县令,当时可是与你家交好?”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

  晚风送来一阵篝火的暖意,花竹觉得自己鬓角微微沁汗,他抬手擦了一下,朝刘帙晚递过去一个和煦的笑容。

  刘帙晚见惯了花竹的笑容,从前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笑容是只属于他的。但今夜不知为何,他看着花竹这个笑容,不由自主地抖了两抖。

  笑容还是从前那个笑容,但人似乎不再是曾经那个人了。

  从前那个仿若一池春水的花竹,如今还是这么笑着,但刘帙晚的直觉告诉他,花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潭寒冰。

  他的直觉也告诉他,自己的解额之事,多半藏着什么秘密,于是他不再多说话,仓皇失措地离开了。

  ***

  连传了十日信后,花竹的营地里,迎来了第一批救济。

  方池来时,正见花竹蹲在背阴的地方,拿了一根木枝,在教一个小女孩识字。

  那孩子脸上花猫一样,一双小手也是黑乎乎的,不知她说了什么,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花竹并不嫌脏,伸手刮了一下女童的鼻子,那孩子也不甘示弱,手伸到花竹面前,一把捏住花竹的鼻子。

  一会儿玩闹够了,花竹又用那木枝点点地,聚精会神地教了起来。

  方池见到这一幕,心中有些不舒服。那女孩子的年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着十岁出头的模样,花竹今年二十不到,若是有心相许,也不是不可。

  再看花竹与她十分亲昵,想起小时候那人教自己读书时,可是一副小小先生的模样,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或者说,方池从来没有见花竹如此开心过。

  他又仔细想了想,与其说开心,不如说放松更为恰当。他从未见花竹如此放松过。

  他还想再看,那边两人已经扔了木枝,分别朝两边走开了。

  暑气从天边袭来,方池在有些氤氲的热浪中,看到花竹朝自己走来。

  “多日不见。”花竹走上前,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没有错,这个人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从前的花竹,整个人是缩在一起的,眼神也总是闪躲,好不容易等他独处,不再需要在人前畏畏缩缩的时候,一双眼睛里要么是大漠孤烟的凄凉,要么就是霜雪连绵的寒意。偶尔眼中聚起的零星笑意,从来都是转瞬即逝。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得清楚,就已烟消云散。

  可今日迎面走来的花竹,虽然眼眶下面一片乌青,但眼角眉梢里还含着未消的笑意,整个人也挺拔起来。他本就有些番邦血统,生得手长脚长,此刻看来,甚至都有些衣袂带风的模样了。

  今日阳光很大,又是中午时分,烤得人难耐。方池远远望去,地面上都升起了一阵阵波纹似的热浪,花竹从这热浪里走出,看的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方池震惊于这人在短短十几天中的转变,但仍旧调整好表情,波澜不惊地与他打了招呼。

  花竹的心思却没在方池身上,他眼睛紧盯着他身后的那个挑夫和他脚下的两个担子。满怀喜悦地问道:“州府的救济来了?”

  这人身上的笑意仍旧未消,含在眼角,此刻带出几分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风情了。

  不过……

  方池近看花竹身上的衣服,肯定有几天没洗了,一副从泥地里打滚回来的样子。花竹没穿官服,一副寻常人家农夫的短打,头发乱糟糟,胡须昨日定是没剃,脸上带着一圈青茬。靴子也磨得差不多了,在泥点子的点缀之下,还能隐隐看到那快要磨秃了的鞋帮。

  他看起来整个人邋邋遢遢,手腕纤细,骨节分明,仍旧是一副孱弱模样。从交叠的领衽中处露出来的脖子,像是从陶土花盆里探出的一截花枝,单手就能折断。但此刻,他的精神很好,这花枝像是已经生根,冒着蓬勃的生命力,朝着阳光生长着。

  花竹被正午的阳光晒得眯了眼睛,将目光从远处的挑夫处收了回来。见方池热得额头鼻尖都冒了汗,也不等他回答,招呼他往营地里面走。

  那挑夫本就是卖体力的人,对这炎炎夏日里如何乘凉有自己的一套经验,花竹见他一直都站在背阴处,也就没再多言,单只引着方池去了一棵树下。

  树下有几个娘子正在乘凉,见两人走来,并不闪避,而是纷纷扠手失礼。礼毕后,都不错眼珠地盯着方池瞧,叽叽喳喳地问他的来历。

第45章 方池施救,花竹言语伤人

  花竹见到方池,很是高兴,听见几位娘子们询问,索性替方池答道:“朝廷里派来的大人,来给我们送东西的!”

  几人一听,也是精神一振,道了句:“大人们慢聊。”就纷纷往营地里面去了。方池见她们大部分身着破烂衣衫,脚蹬麻鞋草履,迫不及待地奔去和亲朋好友分享好消息的背影热烈又凄凉。不禁心下好一阵感叹。

  花竹没瞧见方池眼中复杂的神情,专心挑了个地方坐下,拍了拍对面可以背靠大树的位置,示意方池坐。方池暗笑:他这总是将好位置让给别人的做派,倒是一点儿也没变。

  两人席地坐谈。

  方池不想给花竹无谓的希望,开门见山地说道:“不是朝廷派我来的。”

  花竹望了望远处的挑夫,有些不相信:“那……东西……”

  “几个朋友凑的,粮食家父出的,衣物是与之弄来的,至于药材,”方池笑了笑,接着道:“是和晓夏交好的药行托我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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