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气急败坏,朝他拇指蛋上咬了一口,拽着乔柯来解衣襟,倒如新婚夫妻,干柴烈火,很快滚作一团,可惜木床不如乔柯家里的,吱吱呀呀,比裴慎还不禁撞,晃两下就要散了,他扒住床头,将肚子卷得更高,那粗壮男根便几乎直直栽下来,将小穴撑得浑圆,体液、精液都倒灌回去,连裴慎那根吊在半空的阳物也断断续续泌出白浊,甩到潮红的脸颊上,一路滑过嘴边。
乔柯本扶着两个臀尖,向下一压,便要为裴慎擦拭,岂料那凶器也彻底塞到底处,几乎要将男人的肚子捅破,裴慎叫道:“疼……疼!”
乔柯略微抽出一点,但既得了意趣,岂会放过,再次一顶到底:“只有疼?”
裴慎细汗如珠,只是呜咽,不再喊了,探出双手叫乔柯抱着,一抖一抖将男人的汁水都吃下去,累了就彻底伏在乔柯身上,也不管双腿大开,里面还插着男人半硬的性器。乔柯将他转过身,片刻功夫,黏液便要从通红的小穴流下来,乔柯指尖划过会阴,摸到有些肿胀的小口,立刻又肏进去,裴慎整个上身都紧绷起来,黏糊糊地喊了一声,只觉背后探出两只大手,左右各自一蒙,按着胸口将他控住,起先不觉得什么,但身下每楔入一次,两颗红缨便饱胀一些,蹭在按压越来越逼仄的手掌上,浪叫一声高过一声,乳珠又软又潮,几乎要溢出奶水。一直到揽着他躺下,乔柯也不肯松手,停在裴慎心跳的地方,唤道:“阿慎……”
裴慎哑声道:“你累了吗?”
那再战再捷的玩意儿就卡在他的臀缝中,显然是怕他承受不住,硬生生停下来的,裴慎却在胸前抓住乔柯,道:“你不要了?”
乔柯单手支起,将他困在身下,犹疑道:“你……”
如梦似幻一般,裴慎拧过身来,热乎乎的指尖抓着性器,对准,轻叹着塞回到身体里,在乔柯几乎僵直时,依然紧抱着他。
一夜荒唐无话。
第51章 50 路转
裴慎从生死簿上划掉了周喑,上马车后,仍旧时不时翻出来看下。轿厢里无聊,他就跑到前面和乔柯一起坐着,陆路时宽时窄,若贴着草丛,他便一直用手拨弄花草,把好看的摘下来簪到乔柯耳朵上,连换了五六朵,他一抬手,乔柯就知道把脑袋凑过来:“这是做什么?”
裴慎道:“谢礼。”
平时乔柯虽然会说:“又不是亲自买的,也不是亲自做的,怎么能叫谢礼?”转过头一定眉开眼笑,今天却只意思了一下,继续闷头赶车去了。裴慎想不明白哪里惹他不快,窘迫道:“我实在什么都没有了……”
倒是有一张见之难忘的脸,仙肴玉馔般令人欲罢不能的身体,给乔凤仪享用彻夜,也算一种报答,但乔柯并不愿以此视之。好在裴慎也未作此想,尽管身上已经红一块紫一块,下头也大概还吃着痛,却强打精神,朝他贴了贴:“要不是你,我也杀不了周喑。”
乔柯道:“我不出手,你也能杀他。但是会受伤。”
裴慎道:“你心情不好?”
乔柯惨惨淡淡地点了下头,满脸写着“你终于发现了”,一副受气小媳妇样,裴慎再不发现,恐怕天上要下鹅毛雪:“是因为我吗?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你,你后悔帮我?”
乔柯道:“不是因……”
裴慎头脑中已经爱恨情仇风云变换,一会儿想到乔柯又去抓了个别的男人为非作歹,一会儿猜他和周喑其实连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临近道口,行人也多了,远远只见两辆马车,一辆拖着行李,一辆挂着轿辇,随车仆从严阵以待,齐刷刷看向这边。乔柯正要抬手,裴慎突然抢过缰绳,一脚把他踹到了轿厢里:“坏了!刚杀完周喑,就在这个路口让人看见了,你别出声! ”
但凡是江湖人,没见过乔柯也大致认得出,所以这一脚真是又聪明又及时,但裴慎似乎没有想到,他自己被人认出的可能性虽然小,后果却不堪设想。轿厢里,乔柯终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探出来扶了下头冠,搂着裴慎的腰,把他拖到后面,驭停马车,道:“是我的人。”
裴慎拧着脖子看他:“啊?”
那带轿辇的马车竟然和他们乘坐的这辆一模一样,有专门的车夫掌绳。乔柯带他进去,道:“我们一直在这辆车上,怎么会出现在繁原附近呢?”
说罢,另一个和他身形相仿的小伙子搬出一堆繁原特产,放到他们原本乘坐的马车上,面不改色地驾走了。日头还不到正午,但裴慎一下子松了劲儿,蔫在乔柯怀里打瞌睡,迷迷糊糊地问:“既然连这个都想好了,你到底因为什么事不开心?”
乔柯道:“我说了,你愿意帮我么?”
裴慎不假思索道:“愿意。”
车轮咯噔一下,从一块小石子上碾过去了,两人都被震得耸起肩膀。与此同时,裴慎感到手腕一松,马车再落地时,那早已长在身上的铁链竟然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挂着小铃铛的手环。裴慎正道:“你怎么突然……”忽然眉头一皱,猛地扑过去将轿厢的窗户扯开。窗外银杏参天,大路笔直,马蹄从坚实的路基上哒哒纵起,铃铛手环也随之不断发出脆响,好似盛装的少女正在舞蹈。裴慎大喊道:“停车!停车!”
乔柯道:“不许停。”
裴慎困意全无,心情也一落千丈:“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繁原水系纵横,玉墀山辖下亦多沃土,绝不是这样的石碱地,何况从繁原回玉墀山,理应向北,可他方才看过日头,马车明明还在朝东走,这样走下去,裴慎只知道一个地方。
乔柯道:“阿慎,我要回一趟芝香麓。”
裴慎道:“可我的那些情报都在玉墀山上……这趟车走到这里至少要半个月,你半个月前就决定了是不是?”
乔柯道:“是。”
裴慎伸出手道:“要见你娘了,快到家门口了,你才突然知道用链子栓人不对?!”
乔柯道:“……我一向知道。”
裴慎道:“那你还偏偏今天才解开!”
乔柯攥住他手腕,将令人心烦意乱的铃声压制下去,说道:“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可我还是不能让你走。”
裴慎本来要气得站起来,马车就更加不稳了,晃得人头疼欲裂,连带着心肝脾肺肾也都隐隐作痛,不过片刻,竟然疼出满头大汗。裴慎捂住肚子,坐到乔柯对面:“好……好!乔掌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心里愤懑不止一两天了,往日想要发疯还克制得住,今天计划陡变,一时难以自持,骂了一通,到底还是忌惮乔柯,便只回去皱着眉头打坐,好像在运功调理。乔柯被甩了一下,更加不敢碰他,只道:“阿慎,我娘要死了。”
第52章 51 凤桐
不知为何,裴慎心火又起,脱口道:“教出你这种儿子,被气死的吗?”
乔柯道:“阿慎!”
话未出口时,裴慎心中已有愧意。高晖竹待他很好,一年当中,母子相见的时间不过二十天,乔柯将其中大半匀出去帮裴慎查案,高晖竹没有丝毫不愿,还拿出大把药材相送,裴慎虽然早早做了孤儿,看她在门外摆手遥望,也能明白母亲对乔柯多么不舍。那时他觉得这是天底下一对顶好的母子,结草衔环,难以为报,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由自主想要辱没乔柯。
乔凤仪即便发怒,也总是八风不动、冷言冷语的,从没有人能将他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裴慎冷眼看了一会儿,甚至觉得他有些伤心。
“抱歉,”他放下帘幕,道:“赶路吧。”
到底快马朝芝香麓去了。不知是裴慎那句话太不留情面,还是乔柯实在担心母亲,一连几天,他都不怎么亲近裴慎,话也不多,抱着剑戚戚然地发呆,裴慎偶尔怀疑他在等自己道歉,可每朝他挪动一步,心中就无比烦躁,干脆又躺回去了,乐得清静。还是最后几天山路颠簸,换成水路,裴慎又晕了个七荤八素,乔柯才凑上来照顾,裴慎仍旧将他的手拍开,道:“别碰我!”
乔柯道:“好好扶住,就不会那么晃了。”
裴慎晕得脑袋裂成八瓣,肚子里仿佛有一条蛇游来游去,钻来钻去,拧来拧去,无力再闹乔柯,哑着嗓子问:“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到……什么时候才到?”
乔柯抱紧了他,安慰道:“快了,快了……”
所谓快了,就是三天起步,如此晕了三天,一上岸,裴慎恨不得趴到地上抱着石头干呕,四肢酸软,走都走不动,乔柯干脆打横将他一抱,大步朝乔家走去,一路上管家吕伯、下人阿三阿四不断加入队伍,搬行李的搬行李,传话的传话,所过之处,兵荒马乱。刚一进门,乔柯便道:“娘,娘!”
裴慎觉得难堪,挣扎道:“你放我下来,恶不恶心!”
乔柯看他脸色,双臂巍然不动,对着踏出屋门的高晖竹道:“娘,你怎么样?”
高晖竹四十三岁,是乔家几十家药铺、商行和典当行的老板,穿一袭龙绡玉锦长衣,漱骨草金簪绾发,含笑而来,和上次见时没什么不同。裴慎看了,觉得快死的人是自己才对,有气无力道:“高姨母……”
高晖竹见他如此,加快步子道:“阿慎?你怎么了?”
乔柯道:“舟车劳顿……”
刚刚任凭裴慎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放手,此时却突然愣怔,右臂一松,将裴慎搀在了一旁。
还没站稳,一声清脆的“表哥!”从正厅掷了出来,进而跃出一团又轻又快的银红色身影,不等裴慎看清,结结实实抱在乔柯身上,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裴慎一边头晕,一边将乔柯的五指扯开,乔柯则熟练地将那亮闪闪的表妹剥下:“你不在五辛原准备龙虎台,回家做什么?”
高晖竹道:“凤桐专门在等你。”
高凤桐道:“去了也打不过掌门弟弟,不是给你丢脸么?”
乔柯道:“那可未必。”
高凤桐看起来十七八岁,容眸流盼,与乔柯母子相似,姿色明丽而矜重,裴慎离这倾国倾城的一家人只有两步远,自觉非常多余,不由向旁边挪了挪,谁知手腕上的铃铛也随之丁当乱响,高凤桐立即看了过来:“表哥,这是谁?”
乔柯道:“怎么了?”
高凤桐道:“你从来没有带别人回来过。”
乔柯道:“带过。”
带过,不过还是裴慎罢了。高晖竹道:“凤桐好久不见你,正好阿慎来做客,不如就让凤桐下厨招待,尽地主之谊。”
芝香麓菜色都偏甜,乔柯道:“阿慎吃不惯,我来吧。”
裴慎还在尝试不发出声响地挪到远处去,没动半尺,又被乔柯母子提起来,只看见高凤桐蛾眉微蹙,跺了一下脚,看起来并不想吃饭,而是想把她表哥吃了。严格来说,裴慎仍然是一个被乔柯挟持的人,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和这三个人其乐融融地下厨,高晖竹无视管家吕伯“不要操劳,让下人来”的提议,把外面千金难求、这里却像堆柴火一样堆着的漱骨草拿开,来来回回递食材,乔柯在用他天下无双的剑法切雪绒豆腐,高凤桐拎着只黄鸡,正在拔毛放血,刀还对着鸡的喉管,眼神却一直锁在裴慎身上。
裴慎感到荒唐而难以忍受,被这些天从未熄灭的心火怂恿,直愣愣地对视过去,高凤桐道:“你为什么看我?”
乔柯也道:“你看她做什么?”
裴慎却像呆了一般,盯了高凤桐没一会儿,视线不由自主移向黄鸡脖子上的血口,突然“呜”地一声干呕起来。
舟车劳顿外加水土不服,裴慎如愿省去夹在高凤桐和乔柯中间的麻烦,喝过鸡汤就独自去睡了,说来也怪,在床上一倒,立刻耳清目明,困意全无,往常根本无法察觉的乔柯的脚步声都能听到。乔柯走了一阵,在某个角落停下,道:“娘,我对表妹没有男女之情,让她回去吧。”
原来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是高晖竹。她叹了口气,道:“我怕没有人陪你。”
乔柯道:“你和爹情投意合,最知道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滋味,谁也比不了。我已经心有所属,娘你最明白……”
高晖竹道:“你也知道要情投意合,不是你自己……”
裴慎只顾着注意乔柯,不料还有第三人,突然闪出来道:“没关系,姑母。表哥,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
竟然是高凤桐黄雀在后,一直跟着二人,乔柯心烦意乱,没能察觉。她话里带着哭腔,决意却十分鉴定,拧身就走,只听乔柯道:“凤桐!”,立刻起身追去。
夜色之中,裴慎撇开锦被,坐了起来。
第53章 52漱骨草
坐了一会儿,又因为心慌躺下,辗转反侧,怎么都没有用,只好下床,犹豫许久,将门向外一推。
那门被人更快拉开。裴慎道:“……劝好了?”
乔柯这种武学奇才,可以一天之内教几十个弟子对战,手把手带于佩诚改半人高的文书,再反复上山下山帮忙巡视、取小厨房的饭菜和给邓宁贡献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按说是不会累的,进了门,却将裴慎缓缓抱住,长叹一声。
兴许是因为成天又烧又吐,裴慎好容易养出来的几两肉又清减下去,肩头硌得人生疼,自己也痛,皱着眉头道:“你应该娶她。高姨母骗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乔柯道:“你别这么说。”
裴慎道:“我说错了吗?是我能给你生儿育女,还是你娘没骗你,真要死了?”
乔柯道:“凤桐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裴慎道:“你去玉墀山的时候……你才十三岁,高凤桐九岁,哪来的一手带大?”
乔柯道:“我没有办法时时在她身边,可她请的哪些先生,选了什么派别,这些年来遇过的难题……我都挂在心上,为人父母不也是这样么?”
裴慎道:“都这样了,还论什么养育,明明是青梅竹马两厢情愿。你那么想当爹,娶了她不是正好!”
“阿慎,”乔柯道:“我不喜欢她,我真的不喜欢她。”
裴慎冷冷道:“我也不喜欢你。”
乔柯自动忽略了这句话,也可能已经习以为常,继续讲着:“我娘不会逼我的……可能只是想我了。我离开芝香麓这么多年,还没好好陪过她……”
裴慎推开他道:“你们母子、兄妹有什么事,别扯上我。”
明明一个招式就能制服,乔柯却亦步亦趋、如履薄冰地跟在后面,到了床上,才将他一点点揽进怀里:“再等等我,帮帮我,阿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