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无数次,前些日子试过,三百里内勉强可用。再远,坏得太过频繁,还不如用重炮呢。”
杜中宵道:“我知道,郭知监来的信里讲过。是我建议枢密院,可以在京城附近,组建一支霹雳车的军队,用来保卫京城。守城作战,三百里足够用了,控制范围方圆千里,京城可以固若金汤。”
陶十七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枢密院命令铁监,除枪炮外,要生产霹雳车,两年内要有五十辆出来。他们说的,就是要在京城建这么一支军队。”
杜中宵道:“这是好事。郭知监的无敌霹雳车确实厉害,只是还不完善,沿边不好使用。如果军中不用,那么就难以完善,成个死结。京城周围布置,勉强可以使用,边用边改进,说不定数年之后就真地能用了呢。如果这物事用到这战场上,以后打仗就是另一种样子。”
无敌霹雳车类似于坦克和装甲车,装甲不厚。如果真地能用于野战,对于周边的冷兵器军队,就是无敌的存在。管你怎么排兵布阵,一排霹雳车直接碾过去,多少人都没有用处。当然,战场上攻与守是一对矛盾。霹雳车怕炮,只要有足够的火炮,霹雳车就不再无敌。
战争发展到那一步,战争就成了双方国力的比拼,跟以前完全不同。现在的炮兵,契丹和党项还可以勒紧裤腰带造出来,到霹雳车,他们砸锅卖铁也没有办法了。
据杜中宵得到的消息,最近半年,契丹和党项两国都在全力造炮。特别是契丹,本身不缺铁,吃了火炮的大亏,耶律重元和耶律洪基拼尽全力,一起造炮。两帝并立半年多了,双方一直没有大打,这是原因之一。双方的重城,都堆了一堆火炮在城上,没有足够炮兵,根本就没有进攻能力。
契丹的炮,是用得到的宋军火炮照猫画虎制的,直接铸造而成,没有精加工的能力。火药配方是宋军泄露出去的,大致正确,只是工艺粗糙。契丹制的火炮,威力与宋军轻炮相仿,却沉重了许多,野战完全不是宋军炮兵的对手。用来守城,射程和威力与宋军的重炮相差太远,对宋军还造不成威胁。
党项的炮比契丹重差,由于境内缺铁,哪怕把民间的铁锅砸了,也铸不了多少炮。没有办法,铸了不少铜炮。现在的党项境内市面上已经没有货币流通,回到了实物货币的时代。火药同样来自于宋军,由于他们的运气好,火药水平还要比契丹强一些。
这样一场大仗,火炮和火药的技术不外流是不可能的。吃了这么大的亏,契丹和党项不惜代价也要得到相关技术。钱帛动人心,杜中宵管得再严,还是防不了有人贪图钱财,把技术泄露出去。只是他们技术有限,生产力有限,现在已经是极限。至于跟宋军一样大规模地装备火枪,
短时间根本做不到。
凭着几样武器包打不了天下,军队的战斗力,还是要从组织、训练、军心、装备等各个方面,综合提高。军队整体上去了,武器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听陶十七说着最近铁监的事情,杜中宵道:“最近军中跟我当年在随州一样,设了几个军校,整训全军。其实最早设这样的学校,是在铁监,教的是各种技术。乘着这个时候,铁监有没有向朝廷提议,在全国也设这样的学校起来?学校不再是由铁监自己办,而是改成朝廷来办。”
陶十七道:“相公,那样不成的。不是铁监自己办,教出来的人不合铁监之用,再者,他们学会了也未必会到铁监里做事,自己在外面做生意了。”
杜中宵道:“难道现在就能防了在外面做生意?这几年,多少人在铁监里做事,学得会了,到外面开办自己产业的。朝廷办有朝廷办的好处,可以不受铁监的限制,教的、学的内容更广泛些。当然,与此同时铁监还可以自己办,与朝廷办的学校并行不悖,岂不是好?”
陶十七笑道:“这种事情,就不是我想的了。我在铁监里做事,又不朝廷命官,管得了那些?”
杜中宵道:“你现在不是伎术官吗?怎么不是朝廷命官了?”
“相公,伎术官是叙官阶用的,我依然是在铁监里做事,自然是铁监里的人。”
杜中宵听了,点了点头,明白了陶十七的意思。伎术官虽然地位提高了些,但在朝廷眼里,还远不能跟一般的官员相比。要想真正提高地位,需要一个广泛的技术人员阶层,从官僚体系独立出来才行。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要形成一个工程师阶层,官营产业中可以广泛调动,与管理和营运体系的官吏相并列。这个阶层一旦形成,话语权上升,技术官吏才能真正成形。
第83章 众官请客
陶十七洗了手,走出门,看远处山顶上的太阳。
经略判官李复圭和胜州录事参军戴庄急忙一起过来,问道:“待诏,如何?”
陶十七道:“今天又忙了一天,大事基本已经完成了,明天开始收尾。”
李复圭连连点头:“好,好,待诏辛苦。”
戴庄道:“我们在城里备了一桌酒筵,为待诏庆功。时候不早,这便就过去吧。”
陶十七对戴庄道:“这几日你们二人时常在此,着实辛苦,何必再破费?”
戴庄道:“待诏哪里话?节帅钧旨,待诏在这里的日子,一切费用从公使钱里从优支取。”
除了河曲路经略司和胜州的公使钱外,杜中宵作为节度使高官,还有专属于自己节度使的一份公使钱。按照常例,这份公使钱,应该入杜中宵的腰包,是节度使的福利之一。杜中宵不缺这个钱,能剩下就存起来,该花就花,不能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属下。陶十七是跟在自己身边的旧人,因为自己公务缠身,杜中宵便让李复圭和戴庄两人轮流招待,招待费从公使钱里出。
这处羊毛纺织产业属于经略司和胜州共同所有,赚的钱两者均分。当然,经略使例兼本路首州的知州,上司是同一个人,分的不必那么清楚。李复圭和戴庄了解了火山军的羊毛产业之后,都对这里寄予了厚望,对陶十七格外客气。眼看到了安装的尾声,两人一起陪在这里。
光靠朝廷拨来的钱粮,可过不上好日子。以前的边路帅臣,都会各出奇招,增产创收。以前多是利用权势和手下人力,进行各种贸易,宋朝称为回易。贪财的大部入自己腰包,不贪财的,则作为军中的福利,给属下额外的赏赐,改善军的生活。
杜中宵显然不是个贪财的人,帅司产业,对军中是一个大进项。火山军的羊毛产业,现在每年有过十万贯的收入,官府这方面的商税就过万贯。那里都是手工小作坊,胜州引入机器,进行大规模生产,一年又该赚多少钱?有了这些钱,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三人带了随从,出了新建的羊毛工厂,向数里外的胜州城而去。工厂不建在城里,是因为羊毛产业有一定的污染,处理不好,气味难闻。这里刚好有一处小湖泊,便从胜州那里挖了一条小运河来,通到湖泊。羊毛洗涤之后的废水排入湖泊,沉淀之后,再通过排水沟排回黄河。有工厂在这里,这个小湖泊今后就此废了。不过这个年代,一处周边无人的小湖泊,又有哪个在意。
一路上,李复圭和戴庄一口一个待诏,对陶十七极是客气,称呼又有些滑稽。陶十七是伎术官,升到使臣后,一部分使职专属他们,与武职体系分开。大部分伎术官使用的使职,属于东班,西班则是武职专属。由于这些使职多是酒坊、
酒库、毡毯之类,既跟陶十七这些人员的本职工作不符,也不雅观,只有弓箭库、军器库少数几个使名稍微沾点边。朝廷有意为他们新增一些使职,真正成为一个序列。许多人都提了自己认为合适的名字出来,如火炮使、火枪使诸如此类,与弓箭、军器等成一个体系。
伎术官以前地位低下,没有什么惯用的尊称,常称待诏,是翰林院官员最常用的一个称呼。问题是这称呼现在用得太滥了,市面上画画的称待诏,碾玉的称待诏,就连理发的都称待诏。称陶十七待诏,确实是尊称,但一旦跟民间称呼联系起来,就让人哭笑不得。
李复圭和戴庄对陶十七没有合适的称呼,只能够如此。以陶十七跟杜中宵的关系,他们借几个胆子也不敢亏待陶十七,更不要说,现在还求着陶十七办事呢。
进了城,李复圭道:“城西商场旁边,有一家官酒楼,胜州城里首屈一指。我们在那里选了一个阁子,定了一桌酒宴,待招莫要嫌弃。”
陶十七道:“这如何使得?我到这里,只是公事,如此客气,倒有些不安了。”
戴庄道:“不说待诏是节帅旧人,就单以公事来论,你把那处工厂帮着我们建起来,一年不知赚多少钱财。这且不说,有了这工厂,周边的牧户可以到这里卖羊毛,于百姓大有益处。我们请些酒饭,正是理所应当。今夜城中还有几位官员,待诏一起认识一下。”
一边说着,到了商场旁边的官酒楼,早有小厮领着,到了定好的阁子那里。
签判陈希亮、推官文同、司理参军张唐英早早已经等在这里,与陶十七相互见礼。
这几位幕曹官,全是进士出身,若在以前,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伎术官如此客气。陶十七是随在杜中宵身边多年的人,再加上这两年工业发展,伎术官的地位提高,大家才聚在一起请陶十七的酒。
没有这个由头,这些幕曹官想用公使钱到这处最豪华的酒楼饮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不用公使钱,让他们自己掏腰包,又有几个人舍得?
各自落座,小厮上了酒菜,李复圭领着饮了几巡酒。
酒过三巡,话题便就到了正在建的羊毛工厂上。陈希亮道:“待诏,我听说新建的羊毛工厂,是用蒸汽机来纺纱织布,用人绝少,产的又多,不知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陶十七笑着道:“签判,蒸汽机只是提供动力,如何能够纺纱织布?纺纱织布有别的人机器,蒸汽机只是带他们的。不过比以往的人力来做,用人是少了许多,那是不错。用机器纺纱织布,用的人少了倒在其次,最关键的是产量多了,而且产出的布均一,这才是大家喜欢的理由。”
文同道:“敢问待诏,这样用蒸汽机来织布,别的地方也有用的?”
陶十七道:“那是自然。最早这种用蒸汽机的工厂,是开在京西路,用来织棉布的。不是如此,这几年棉布的价钱怎么降了这么多?知道此事,经略相公才吩咐人,重做了机器,在这里建处工厂。”
众人一起点头:“原来如此。”
这些人里,只有李复圭以前在京西路为官,知道怎么回事,其他人只是一知半解,不知究竟。蒸汽机的名字大家听得熟了,但到底能干什么,怎么使用,大多都说不清楚。
又饮几杯酒,张唐英道:“若是工厂用了蒸汽机,难道以后羊毛织出来的布,会跟棉布那样便宜?”
陶十七连连摇头:“自然不能。一是羊毛的价钱不是棉花可比,比棉花贵得太多了。再一个,羊毛纺纱织布比棉花难得太多,好多地方不能用机器。现在的工厂,用的人是织棉布的数倍之多,机器只是在几个比较容易做到的地方使用,比不了的。”
第84章 实在听不懂
从酒楼出来,太阳西垂,凉风起来,竟然带了寒意。塞外的夏天,来得晚,去得却格外早。
陶十七辞别了众人,带着随从,向城外而去。他住在工厂里,带着一众人安装机器。住在城里,太过不方便。等到把机器安装完成,还会留下人在这里,到秋天收了羊毛,一起调试。
正行走间,突然旁边一个高声道:“那边是陶殿直吗?许多年不见!”
陶十七回头一看,是多年前自己在唐龙镇认识的卖马小王子,穿着一身汉装,站在一家店前。
口里应着,上前行礼,陶十七道:“小王子,你怎么也在胜州城里?”
王普道:“殿直,莫再要称我小王子。我带在带着族人,在东胜那里落脚,建了个庄子,牧羊兼且种田。前些日子胜州城里租店铺,我运气绝好,租到了这处铺子,卖些酒食。殿直,当年你是随在经略相公身边的人,怎么相公再回唐龙镇时,却不见你?”
陶十七笑道:“你也莫要再称我殿直,我现在铁监做事,人称我待诏。有了官身,哪里能跟从前一样,相公到哪里我随到哪里?在京西路的时候,我就被安置在铁监做了。”
王普道:“天色尚早,待诏到我店里饮口茶,如何好站在店门前说话?”
把陶十七让到店里,几个随从各自在外面找个位子坐了,王普和陶十七到小厅里坐下。上了茶,王普道:“待诏,不知现在做些什么事情?此次到胜州来所为何事?”
陶十七道:“嗯——现在铁监做事,就是搞些新的机器,诸如此类——”
王普听了笑道:“明白,明白,待诏做的这些事情,小的一无所知,说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陶十七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王普说的得对,自己做的事情,跟他们说的再详细,他也未必知道是干什么。别说他一番人,就是城里的汉人,大部分也不理解自己做的事情。
喝了口茶,陶十七道:“此次到胜州,是奉相公之命,送纺羊毛的机器来了。”
王普听了一怔:“我也听说了中原运来机器,要在胜州开什么工厂,纺羊毛织呢布。原来机器是待诏运来的,着实是失敬。”
陶十七有些自豪地道:“不但是我运来的,就是我带人制出来的。所以运来之后,还要我带人在那里安装。非要装得好了,才能离去,不然误了今年羊毛的季节。”
王普听了,一时惊在那里,好一会才道:“原来待诏有如此本事,能制出机器来,着实厉害!不知这机器长什么个样子,有哪些好处呢?”
陶十七想了一会,道:“机器的样子,就是机器的样子呗,难说长得像什么。至于好处,那可就多得数不清。第一条,用的人少,加工的羊毛却多,纺出来的纱多,织出来的布多。第二条,机器纺出来的纱、织出来的布,质量都极稳定。上一批什么样,下一批还是什么样,可跟人工纺的、织的不一样。仅仅这两条,就不得了了,胜州百姓就有了饮碗。”
王普道:“以前在火山军我看过,那里的人纺纱织布,你家做这个,我家做那个,都极用心,而且做得又快。以前我们部落也织布制毡,万万是做不到那样子的。这些年,部落里没人再织布制毡了,都是把羊毛卖到火山军。胜州这里的工厂用机器做这些事,难道还会胜过火山军?”
陶十七听了笑道:“火山军那里,如何能跟胜州的工厂比?等到这里的工厂开起来,火山军所有做这产业的民户加起来,也比不过这里!工力做事,怎么能跟机器相比!”
王普给陶十七倒上茶,道:“听待诏这么说,以后岂不是会缺羊毛?产多少羊毛,工厂里都能够收掉?火山军那里,虽然做得好,但远处的羊毛卖到那里,就没什么意思了。”
陶十七点头:“那是自然。以后整个河曲路的羊毛,都未必够胜州这里使用。周边放牧的,也可以卖羊毛到这里。听经略话里的意思,以后只要铁路通到的地方,多少羊毛都可以卖到这里来。”
一个技术比较原始的工厂,实际无法吸收数千里之内的羊毛产量,特别是河曲路周围有好几个全世界数得着的大草原。但问题是,这里的人口太少了,空有草原,却无足够的绵羊。很多地方,都是千里之内几千人口,大片的土地荒无人烟。
这里有放牧的优良地理条件,却没有稳定的政治环境,几十年就面临一次巨大动荡。晚唐五代中原战乱不断,周边的游牧民族纷纷内迁,参与角逐。中原稳定下来之后,在契丹和宋朝的驱逐下,又大量地向远处迁徙。党项崛起之后,再一次受到驱逐,出现了大量千里无人烟的地区。
庄浪部数千帐,就已经是几千里内最大的部族势力,为地方豪族。如果在中原内地,这点人口只是一个不大的县,在后世只能算一个较大的村子。河曲路及周边局势,其实是空有大量资源而没有开发。
胜州城一地,来的营田厢军和百姓,工商业发展起来,足以把铁路沿线的所有资源吸光。
王普听着陶十七介绍将来的羊毛工厂,就像听人讲神话一般,想象不出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到了最后,对陶十七道:“我租了这处铺子,在这里开一家食肆,以为从此有了赚钱的生意。可听待诏一说,以后羊毛工厂那里有多少收多少,价钱还好,是另一条生钱的路子。回家放羊,收了羊毛卖给工厂,说不定比这里食肆赚的钱还多。”
陶十七道:“若是一般的食肆,只怕是如此。你这里不同,铺面在最热闹的地方,每天来往的行人人山人海,赚的钱可就不说不好了。”
王普连连点头:“待诏说的极是。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家里祖上传下来是部族首领,以前见过的钱,还没有这几天赚的多。唉,以前只知道辛辛苦放牧牛羊,一日三餐裹腹,便是求不来的日子。直到数年之前,知道了还能够到宋境卖马,是生财的门路。第一次卖马回来,只有几十贯纯利钱,我揣在自己身上,晚上睡觉都是睁着眼睛。一路上既怕人偷抢,又一直在盘算着为族里买什么东西,那种感觉,又是担惊受怕,又是喜悦无限,一辈子也忘不了。想那个时候得了钱,买什么呢?就只敢想买些粮食,买些盐巴,喝两口酒,再好的东西想也不敢想了。与现在比起来,真真是两个世界!”
陶十七大笑:“员外也是自小苦过的人,现在虽然发达了,还是知道节俭,非他人可比。”
其实王普怎么说也是首领,他过日子都是如此,其他一般族里百姓是如何就可想而知。
看看天色不早,陶十七站起身道:“我该回去了。以后得闲,再来找员外说话。”
王普急忙起身,送陶十七出了门,拱手道:“下次待诏来,请你饮酒。我这店里菜色虽然不如对面官酒楼精致,却有自己的特色,待诏来尝一尝。”
陶十七拱手谢过,带着随从,踏着月色摇摇摆摆出了胜州城。
第85章 大比武
张岊快步进入杜中宵官厅,叉手唱诺。
杜中宵道:“枢密院让你一个月后带一千兵入京,公文可曾看过了?”
张岊道:“回节帅,末将已经看过了。正是因为此事,末将才来见节帅。节帅,末将与其他从随州来的将领不同,入军中不过数月,真正指挥作战,特别是与禁军较技,只怕丢了河曲路兵马的脸面。”
杜中宵笑道:“河曲路兵马的脸面,是几次大战挣来的,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丢了?此次进京京是输了,丢的是你自己的脸面。说起来,你入军中的时间,可比禁军将领整训的时候长得多了,怎么会担心不如他们?尽管去,发挥自己所学,真碰到不世出的名将,败了并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