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尉将案上的金黄圣旨展开,仔细读了一遍,在云夭走到囚室门口时,忽然开口道:“你很聪明,不愧是云司徒之女。”
他叹息一声,道:“云姑娘如今在圣上身边,是圣上枕边人么?”
云夭顿住脚步转身,“不是,大人想说什么?”
宇文太尉摇摇头,“只是看在曾于前司徒交好,老夫告诫一句,身为女子,特别是圣上身边的女子,有时候太过聪明与高调,或许反倒会害了自己。”
云夭蹙眉,对这话并不喜,可看宇文太尉认真的模样,眼中也不带一丝轻视,让她心中忽然没由的一紧。
……
在宇文太尉以及因反书而入狱的人出狱之后,他思索过后,便主动利用自己在书生间的话语权,重新推翻自己曾经的话。再加之曾经宫变与强抢民女两个源头被解决,流言很快便被平息下来。
与此同时,绵水传来大捷战报。前晋王萧庶人本是兵力雄厚,可奈何此人胆小如鼠,在首战失利后,忽然改了主意,带着大军想逃回蜀地。
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他仅一败便丢盔卸甲,使得自己的军队军心涣散,大失士气。而后崔显又带人乘胜追击,将人堵在山谷之中火攻,前晋王萧庶人在那次战役中死于乱箭之下。
待大军班师回朝时,已是盛夏,宫中在太极殿为其举办庆功宴。云夭本是在萧临身前伺候,可实在不想见崔显,将宴会备好后,便寻了借口躲开。
太极殿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丝竹之音悦耳。萧临坐于最上方的龙椅之上,而往下便是刚刚立下战功的平南大将军崔显,而后是其父,兵部尚书崔海。另一边坐的分别是左右仆射,赵家以及杨家。
崔海因着崔家功勋,实在欢喜得紧,拿着酒杯上前,高谈阔论一番,又做了一首诗词,以表彰皇帝用人得当。
萧临一边喝着酒,一边蹙眉,实在不喜这样的宴会,皆是阿谀奉承之人,于是从头到尾都无甚好看的脸色。
云夭那该死的女人又不在身旁伺候,如今换成了个从未见过,浓妆艳抹的宫女,身上那股浓香熏得他头疼不已。
他在另一臣子的敬酒后,将其喝下,见银酒杯空,那名宫女便立刻上前为其再添上酒。萧临心烦着,便没注意到宫女面上怪异的神情。
崔显没能见到云夭,自然无甚心情宴饮。看着坐在一旁的崔海,扯嘴一笑后,摩挲着酒杯沿不知想着什么。
不过很快,便出现了让众人惊艳的表演。
是一支十人组成的清商乐舞,中间之人如仙女散花下凡,腰间系银带,从天而降。她身段柔软妖娆,戴着面具,香艳四溢。
原本交谈不停的众人瞬间噤声,定定观着上方美人为皇帝的献舞。唯独萧临看得兴致缺缺,要说清商乐舞,还是云夭跳得好。
一舞毕,那女子将面上面具缓缓取下,面具下是小女儿家的清纯貌,带着期待与娇羞看向上位之人。
下方的杨右仆射立刻道:“陛下,此乃臣家中小女,今日宴会,编排了许久这舞,特献于陛下。”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明了,如今圣上后宫空无一人,各方势力都想安排自家女儿入宫,无论后位也好,妃位也罢,此乃最好的时机。
平日与杨家交好的大臣见对方给自己使了眼色,也上前道:“陛下如今正值盛年,定要广纳后宫,不说御女与世妇,起码后位与三夫人,该大选一番了。繁育子嗣,方得江山社稷稳固。”
萧临喝了酒后更是头疼,这杨家小女在他眼中实在丑,可杨仆射劳苦功高,也不好拂了脸面,便赏赐了些绫罗绸缎,直接结束了宴会。
坠兔收光之时,今夜连福禧都不在身边。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有些晕乎脑热,被身旁一内侍搀扶着,往玄武殿而回。
明明他平日酒量不错。
正这般想着,热风一吹,他忽然发觉此并非去玄武殿,而是进了宫中另一处他偶尔会去休憩的暖阁。他抬眼一看,似乎是今夜在宴会上献舞的杨家小女,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当他看向身旁的内侍时,那内侍心中一紧,立刻带人退了出去,不敢说话。在他看来,有美色主动送上门这种好事,是男人都不会拒绝,也不会怪罪。
此刻杨家女穿着不似献舞那时,而是十分暴露,她面带羞涩,却又大胆,跪爬在地上,往萧临一步步挪去,水蛇般扭着妖娆的身子,在到达他脚下之时,抬头轻喊一声:“陛下。今夜,小女便是陛下的人,任听陛下差遣。”
萧临居高临下,不带一丝表情看着她,忽然一股燥热往下腹冲去,他勾唇讽刺一笑,“原来今夜,便是你买通宫女,在朕的酒杯中下药的。”
杨女一惊,第一反应是想要否认,可仔细一想,听闻萧临身边有一女,倾国之貌,艳色动人,可奈何其身份低微,只是一介罪奴,上不得台面,此说明萧临并非传闻中不近女色。
她从小被夸到大,自认长得不错,又是闻名大兴城的才女。
再加之,杨家右仆射乃关陇贵族,辅政大臣,又是如今宰相体系中的一员,她实在想不出萧临拒绝的由。
可那日入宫见到那女人倾城貌,她一盆凉水从头淋下,才知自己多可笑。在美貌之上,她根本比不过,于是与母亲私下商量后,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后位空悬,她知晓各世家女都争相此位,为了这个位子,值得一搏。
这般想来,她胆子便大了些,点头承认道:“陛下,小女只是想要为陛下助兴,今夜,小女便做陛下的解药。”
殿外风大了起来,四周悬挂的白色绢纱皆被风吹得扬了起来,萧临眯起眼睛,连着殿内的烛光都开始不安晃动。
“做朕的解药,好啊。”
……
云夭将玄武殿事交接完毕后,便回了偏殿沐浴一番。
夏夜温度适中,淡淡暖风,月色动人。
本想看看萧临可需何伺候,却见早已过子时,此人竟还未回来,按说宴会应已结束才是。
但他是皇帝,这又是他的皇宫,她何须担忧,于是便不再多想。
正上榻,准备休憩时,偏殿门忽然被撞开,屋外的暖风涌了进来,她从床榻上惊起,往门口看去。
可门很快被关上,室内漆黑昏暗,她心骤然间猛烈地跳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簪子,一股酒味从不远处扑鼻而来。
正当她想出手并叫喊之时,那人似乎极为熟悉自己的习惯,上前抓住她拿着簪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力量大到无法挣扎。
“唔——”
而飘入鼻腔的,除了酒味,还带着浓烈的血腥。
“是朕!”
第33章 此药极烈,唯有交合可解……
云夭怔住,此刻萧临靠自己几近,呼吸交融。他不是去参加庆功宴了么?怎么浑身是血。
她蹙眉,想要将他推开,可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压制在床上,呼吸越来越沉重。
萧临移到她的耳旁,借着月光看到她洁白而小巧的耳垂,实在可爱得紧,让他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低沉而又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入,“我今夜,做了两盏灯,费了些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云夭心中一紧,黑暗之下瞪着眼睛,定定看着他。萧临牵制她手腕的手慢慢顺着手臂向她的肩膀滑去,有些痒,也有些过于突破他们之间的界限,让她不喜。
她发现,他甚至连自称都变了。
她看出他正处于极端的兴奋之中,不太敢动弹,也没回话,而他继续低语道:“我今夜有些着急,火气大,那灯做工不是特别好,但也无所谓了。我将其先送至杨家,而后带人去了杨家,将他们抄了。”
“杨家……杨右仆射?”云夭记得,前世没有发生过此事。
右仆射可是位高权重之人,又是贵族,上柱国,他竟想都不想便直接抄了?
“嗯。”他点点头,呼吸越发粗重起来,喷薄上她的耳垂,“杨女实在可恶至极,竟买通宫女内侍,在我酒中下药勾引。呵,对当今天子下药,真是胆大包天!目无君主!我将她还有那个宫女都送回了杨家,那个同样被买通的内侍没时间罚他,暂时关押着,可当时他吓得拉了一裤子,给我恶心坏了。”
“云夭……”他说到后面,声音愈发有些不受控制地颤起来。
“嗯?”她蹙眉,买通宫女,对皇帝下药,此罪没有株连九族算好的,杨仆射明明是个聪慧的,可没想到杨女竟如此不要命,实在愚昧。
一官家女眷竟能买通宫女内侍,不在这群人面前立威,那若是想要刺杀之人,岂不可用同样的方法。
“云夭,你知道么?”
“什么?”
“我在处杨女之时,脑中想的都是你。”
云夭浑身立起了汗毛,打了个冷颤,寒意从脚后跟顺着脊柱爬上,忽然想要从此地逃跑,又怕真的激怒他,让他迁怒到自己身上。
萧临继续在她耳边道:“夭夭,若是没想你,我定会让杨女死得更惨,今日她没有任何痛苦便去了,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她乱跳的心终于稳了些许,这么看来,至少她不会被他真拿去做了灯。
“陛下,我去给你准备井水?或是冰水?或者,我去找太医来?”
她声音有些细微地颤抖,顺着月光下看,她漂亮的眼睛睁得极大,即便她很努力掩饰,恐惧却仍不知觉地溢出。
他苦涩一笑,摇摇头,如此美人,竟叫他只能看着不能吃,实在难受。他忽然回忆起她为她舔伤,满嘴鲜血的模样,世间无可比拟的美,他想再见见那副模样。
“没用,此药极烈,唯有交合可解。”
“陛下,不可!”云夭提高了声线,明白了他大半夜杀完人,抄完家,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何。距离下药应已过去不少时辰,他似乎快要憋的炸开了。
好不容易说服他,不再想着让自己做她女人之事。想来那杨女实可恨,这番作恶,竟最后害到了她身上。
“夭夭,帮我!”
他语气带着不可置疑地控制,说着,便不再在乎她的抗拒,直接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云夭忽感一阵酥麻,肩膀没忍住一耸,没控制住轻哼一声,更是让他脑袋炸开。
云夭开始用力推搡他,可无奈自己力量太小,别说是面对一个成年男子她多么无力,面前的可是一座身经百战的战神,她根本毫无反抗余地。
“夭夭,你好香!”
那内侍拉了满裤子,实在把他臭到了,此刻她身上的桃香味,显得如此关键。
而似乎在触碰到她耳垂地一瞬间,萧临便失控起来,原本捏住她胳膊的手移到她的腰下,将她用力搂住,往自己送来。她实在太过柔软,娇小,她小猫般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无一丝疼痛,反而尽是撩拨。
他愈发强|硬|起来,原本停留在她耳边的唇移动到她的鼻尖,又到她柔软的唇峰蹂躏一番,而后到了她的锁骨处。桃香味沁入鼻腔,他捏住她腰肢的手更用力了一分。
“陛下!不行!”云夭尖叫起来,见他愈发失控,推搡无用,捶打无用,用力挠破了他的下颌,而后便又一口咬上他的脖颈,直到满嘴血腥,她才放开,却发现他见此情景,变得更加兴奋。
她自然感受到他的不同寻常,前世她对此极为熟悉。他好烫,又好腥,满身血迹,她实在受不了。
萧临不会她,呼吸沉重到似乎要穿透一切,他等不及了,没耐心了,他是皇帝,是天下共主,要一个身边的女奴又有何干系。
他直起腰,去解自己的腰带。云夭被暂时松开,可见他的动作更是心慌起来,不再有任何思考与犹豫,直接抬脚,一脚踹上了萧临正脸。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本是软豆腐的脚力量之大,直接将他从床上仰面朝天地踹到了地上。还带倒了一旁案几上的花瓶,“哐铛”一声,碎裂一地。
萧临只感到屁股和脸很疼,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地上,傻傻看着上方的云夭。而后,忽然感到鼻下一热,他伸手一抹,发现竟被她踹出了鼻血。
“云夭,你找……”
“疯狗!”他话还没说完,云夭便打断了他,恼怒地咒骂了他一句,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可做都做了,她不在乎了,破罐子破摔了。
“萧临你就是只疯狗!你中了药,不会自己弄出来么?”
她又不是没出过阁的单纯黄花大闺女,这种东西,应该弄出来就好了吧,不一定非要找女人啊。
萧临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对她的大逆不道无丝毫恼火,反而内疚又委屈。
还有一丝丝奇怪的……愉悦。
他蹙眉道:“我自己没感觉,弄不出来。”
云夭本悬着的心,看他对自己没有恼火后,终于放松下来。她居高临下看过去,此时坐在地上的他,衣服上是别人干涸的血,脖子上是被她咬出的血,高|挺的鼻梁乌青,鼻下是她踢出来的血。
被下了药,满身欲|火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