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很充沛雄厚的法力!
阴不阴险的啊你?!
黎危潮:“……”
现在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吗!
黎危潮从后头夹着她的背,才发现这家伙比他可矮多了,他都能含掉她的一段脖颈,他瓮声瓮气地说,“不藏着点,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黎危潮也隐隐发现了,比起夺他元阳,她似乎更想要挑弄他的情潮爱海,为她动荡得越剧烈越好,听说有一种圣教合欢,以修众生情丝为业,她也是这种吗?她想让他为她生出那一根情丝吗?
那大师哥呢?
大师哥也为她生情丝了吗?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一根红线牵三头的!
黎危潮抿着唇,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不到数日,诸神折魔宫的追杀传遍了四界洲海,大约是阴萝在楚穗穗一事上落了君者大宫的面子,各界域宗都极其安静,没有插手这一场师门内斗。
黎危潮有些匪夷所思,“你不叫人来救吗?!”
阴萝已经能熟练骑在鹅脖子上了,多日的逃亡让她饥肠辘辘,要不是这是一头云鹤,她都考虑清蒸红烧了!
此时听见随身小炉鼎的问话,阴萝翻了个白眼儿,“救个屁啊,姑奶奶我能自救用得着他们添乱,当我是那种碎琉璃心儿受到点挫伤就要去跳崖殉葬的呢?让他们一边凉快去儿!”
然而她的眸光直落到小师弟的颈前。
逃亡途中,他们都改名换姓,装扮易容,黎危潮不再是冷柏青的紧高领,换成了黑沉沉的宽襟内衫,外罩一片淡紫烟色的法天袍服,多了几分道家的飘逸俊秀。
当然,这衣领过于宽松,被山风一吹,很自然就显露出小师弟那一段浅淡蜜色的、血气蓬勃的颈肉,她立即改口,“救,当然是要救的呀,呜呜,人家好惨,别人都是全师门宠爱,还有追妻火葬场,轮到人家就是全师门追杀,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她低头就熟练叼开那两片黑沉衫领。
“……你干什么?!”
黎危潮正想着反转败局,胸膛就埋进一颗黑绒绒的脑袋,他又惊又怒推开她的脸,这家伙扎着乱蓬蓬的墨丸子,脸颊两侧是一段齐切发,用红绳编结,配上那两粒小红豆情痣,又鬼又俏的模样,她呜呜假哭,“人家要被你饿死啦,你还不给我吃的!”
“……你?这,这还御空呢!”
黎危潮简直要咬烂唇肉,这小合欢,光天化日,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羞耻的?!
但到底还是被她得逞。
小师弟抖着手,罩开了那一件色如紫烟的法天袍服,把阴萝拢在身前,也把她从头到尾遮了进去,那些御器飞行的同道,偶尔经过之时,窥见这小道长面颊粉红,眼透春水,身前还鼓囊囊地起伏,不由得投来我辈果然勇猛的目光。
黎危潮更臊了,按着阴萝的脑袋,“喂,你吃东西动静小点,都,都看着呢!”
这姑奶奶吃饱喝足后,总算不再折腾他了,开始老老实实地想着破局之法。
第一,找个深山老林,当个缩头乌龟,练好神功再杀回去!
第二,找个深山老林,再找一群绝色炉鼎,练好神功再杀回去!
阴萝第二个方法还没说完,就被小师弟的目光凌迟了一遍,“你再说一遍?什么一群?”
阴萝噘嘴,又委屈起来,“我修的是多情道欸,别人一次就有一窝,人家一次才一个,多寒碜,多丢我面子,我会抬不起头的吚吚呜呜。”
黎危潮:你还吚吚呜呜?!
黎危潮险些被她气个半死,恨不得掐死这货色,“你这攀比什么啊?不准一群!也不准一窝!一个就够你吃个本儿!”
“可是,可是,呜呜,那些同道会嘲笑我胆子小,都不敢放开吃——”
黎危潮怒声,“他们一窝有我一个的精华好吗?贵精不贵多这道理你不懂吗?你出去随便找一圈儿,哪个圣地剑派的少剑主像我这么贱的,肯给你当双修小炉鼎的?”
“好嘛。”
她又娇娇气气抱住他的阔厉小剑腰,“知道你厉害啦,我这段时间不都老实了嘛,都没有给别人抛媚眼呢,我乖不乖?”
明知道她说的是虚话,但小师弟还是压了压上扬的唇角,“哼!你最好是!”
她的确是老实不少,天都没暗就摸进他的道袍,幸好他也预料这个情况,早早修了一门天巫元圣功,否则怎么能招架得住这种日夜狂吸?
哼,还是他更胜一筹拿捏她!
“那只有第三个办法啦。”
阴萝噼啪击掌,“我牵引我的满级真身降临,你就把我孵出来吧!”
?!!!
黎危潮差点从云鹤上摔下去。
阴萝瞪他,“让你贡献下身子,孵一下我怎么啦?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根本不爱我!”
黎危潮更崩溃,“你要抛弃我你直说,用得着这样羞辱我?老子绝不会做你的娘,你死了这条心吧!”
数月后,两人寻到了一处九阴幽冥河,正适合她的太阴之灵。
阴萝当即盘坐,牵引出一条移星换月的光阴长廊,召唤她的真身法灵降临二十万年前。黎危潮被她哄了几个月,哪里抵得住这蜜嘴甜舌的威风,少年英杰的八分不愿也成了八分情愿,他暗暗地想,不就是孵个蛇蛋吗?
他,他就提前积累育子经验了!
数年后,阴萝顺利破壳而出,差点没被香死。
是毛茸茸的,香喷喷的,还是铺天盖地的华贵鲜红。
什么骚玩意儿?!
小幼蛇尾巴甩了甩,刚探出一个脑袋,就被两根细腻皙白的手指掐了掐脑壳,“乖乖,是娘亲呀。”
阴萝:“???”
你!九尾狐!公的!产蛇蛋?
你信吗?
九尾狐容雪诗笑得天地都为之失色,摇晃着那温暖火炽的狐茸大尾,“乖乖,孵你的小情郎跑路了,是不是很失望?没关系,你新娘亲我呢,美貌,柔情,大方,最适合养你这种乖孩子,来来,让娘亲看看,你是公是母。”
这厮好奇心颇重,“听说蛇都有俩翘翘,还有倒刺儿的,是不是真的?”
淦!变态!
阴萝蛇尾一甩,转身就要飞渡,被一根狐尾卷落下来。
容雪诗就这样抱着一盆愤怒的、狰狞的、吐着蛇涎的小蛇,心满意足回到了他的八万春山,还不忘冲着万妖朝的众圣君们炫耀。
“看,我新孵出的蛇宝媳妇儿,她这样同我亲近喷脸,是不是很爱我?我们是不是天作之合?”他感叹,“不枉我跟老母鸡似的,辛辛苦苦孵了她六年呀,尾巴一天都没洗过呢,都入味了呢。”
顿时,容雪诗脸上的愤怒涎水更多了,但这妖狐生来绝色,被白珠暴雨一淋,倒是衬得好似一碗清水白芙蓉。
他柔情道,“果然,今日她多喷了半碗,比昨日更爱我了呢。”
众妖圣:“……”
看出来了,你家蛇宝将来是个杀夫证道的好料子!
第221章 最后修罗场
“啊呸!啊呸!啊呸呸!”
谁是你蛇宝媳妇儿?谁同你天作之合?
阴萝还是幼神蛇体, 只能通过发射涎水表达不满,她那七寸都被死狐狸捏着呢!
歧途圣君还想凑近一些观赏蛇狐大战,被阴萝喷个正着, 他还没发怒, 这妖狐的话就绵里藏针的, “我这小蛇宝媳妇儿的涎水甜吗?凑这么近是要她多赏你一些?”
歧途圣君:“……”
不是。
你怎么就吃醋上了?
你要不要看看她才多大,还没有你一根指头粗细,我们之间一条奶蛇, 一只石狰, 兽系都不同,能有什么事情?当老子是你喜欢玩跨兽系的吗?!
容雪诗捏着小蛇软绵绵的皮, 发愁道, “小小年纪,就这般招惹,看来得尽早定下婚契, 断了这些坏东西的念头。”
歧途圣君忍不住说了一句人话, “就算你孵她六年,她刚出壳也没几天吧, 你这样跟人间陋习,强迫人家订娃娃亲有什么区别?”
坏东西不就是你吗?
容雪诗偏头,“我们做妖的还讲究自愿?”
歧途圣君底气不足, 他也是混过几年正道的, “不, 不需要吗?那人家, 人家做小倌, 也得签个卖身契吧?”
妖狐粲然一笑,“你说得对, 当然需要——”
因而他扬起九根华灿的、温暖的、如同火枫一般燃烧的尾巴,笑唇盈盈,“哪,小蛇神,你是想要跟我订娃娃亲平安顺遂地长大呢,还是先被你狐哥哥九根尾巴勒断重新开局呢?”
阴萝:?
她当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将涎水怒喷到歧途圣君的身上。
让你不会说话,白让我挨了这一句威胁!
容雪诗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撸着软软的蛇头,“乖。”
歧途圣君:“……”
这俩一大一小的压根就是狼狈为奸,欺压老实妖修!
于是,妖域,八万春山,第一次向四界广发喜帖。
什么呢?
是周岁宴跟订盟宴!
四界域宗都猜测纷纷,在众多妖域圣君里,这八万春山的老祖宗,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风云莫测。
看看这离谱的喜帖姓名!
郑阴萝!
周岁宴跟定亲订盟宴都是同一个名姓!猛得他们害怕!
等四界诸君参宴之后,才发现离谱的还在后头——
那八万春山的老祖宗,红衣灼灼如山花,卷曲的墨发扣着丁香小金花片,腰挽一棒比雪还净的狸毛,掌心里握着一条两指宽的小蛇,粉紫皮质,翡翠双瞳,蛇脖子还套戴了朵金丝桃蝴蝶小绒花,满缀着铃铛球儿。
这老祖宗逢人就卖弄,这是他那周岁的蛇宝小媳妇,乖得很,出生就不会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