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星含犹豫一瞬,只能将她抱起来。
?!!!
狗杂种,你还敢抱呢,当祖宗给你立的规矩是耳旁风呢?!
阴萝在塔楼之上,气呶呶丢开那一只窥天千里镜,“给我拿一颗霹雳火球,不,一百颗,看我炸不开他那比屁/眼儿还小的小心眼儿!!!”
“殿下,火球危险,您何必伤手!”
“快拿来!不然我塞你嘴里!”
没有人能拒绝这个小魔头的命令。
因此——
“轰隆!!!”
霹雳火球在练星含的脚边炸开来了,声如霹雳,烟焰高涨,从中射出来的碎瓷片、碎铁片,险些割了江双穗的喉。
练星含替她挡了,后背被碎芒割破,滋啦滋啦飙血。
这一幕弹幕本来该磕疯的,可是这个疯病弟弟并没有展现出对主播穗宝的占有欲,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有,他那艳丽妖异的唇形反复开合,疯狂辱骂另一个恶毒女配,“元幼平你个**你***是****!!!”
专往他屁股底下扔,她是想要干嘛?!
别回头把他炸的破破烂烂,玩耍起来又嫌弃他!
由于骂得太脏,监管自动消音。
弹幕:“……”
就很草。
而在另一边,也有数拨人注视着这一场杀戮。
那羽衣道人颇为惊讶,“没想到这小小登真,竟然卧虎藏龙,这小王姬,比老马王可要有魄力多了。”
旁边的同伴搭腔,“再有魄力,也只是个凡女而已,不足为惧。”
“鹤先生,夭采姑姑,你们别看热闹了。”模样娇俏的少女吐了一吐舌头,“再不救魔种,咱们任务可就要失败了!而且那小姑娘呀,跟我有一些渊源,你们可得给我保住了啊。”
鹤发童颜的童子也轻轻开口,“多亏咱们在神洲有人,不然怎么能知晓魔种渡世的机密,此番我等助他,那极皇宫定能厚赏我们一个长老的席位,如此,咱们这些散修,也算是有着落了。”
夭采姑姑则是颇为懊恼,揪着一枝桃花。
“有甚么好的,早不说晚不说,魔种都十七岁了,连元阳都没有了……咦,怎么回事,他元阳怎么在那毒蛇小王姬的身上?”
她简直瞠目结舌。
四修脸色都有些古怪,不是说魔种这次渡的是情根劫,怎么喜欢的是一个人,有身体关系的是另一个人呢?
这情根劫,莫非是虐恋一场?
但他们也来不及多想,眼看着魔种要葬身在那霹雳火球下,羽衣道人扬起一尾拂尘。
“唳——”
黢黑的夜色中破开一道雪芒,羽翼梭梭响动,叼起了练星含跟江双穗。
竟是一头纸衣灵鹤!
阴萝原本快活的眉眼爬上了阴厉,她猛地看向天牢外最近的一处山峰。
好好好,又要跟我祖宗我作对是吧。
姑奶奶杀穿神洲诸天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
“怎么回事……她好像看到我们了?!”
羽衣道人神色微惊。
少女脆生生地说,“鹤先生,您糊涂了吧,那就是个凡人,怎么能看得这么远呢。哎呀,你们快点儿,我的小穗穗都要坚持不住了!她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还是个女主。
穿书少女万佳欣默默地想,这根大腿她抱定了!
鹤先生内心有一丝不安,神洲的帝子帝姬都入了救世劫,也不知道这位是否是其中一位?他正思虑着,忽然察觉危险。
“不好!”
阴萝拉起九石大弓,箭矢下绑了一枚暗红火球,她半条腿都架在拉杆上,借力爆发。
“咻——!!!”
箭矢插进了鹤背,火球汹涌溅开,烫伤了练星含的手背,江双穗这一次没那么好运,那里面夹着的碎瓷片溅跳进了她的眼球。
“啊啊啊好痛救命!!!!”
血泪淌落,她凄厉大叫。
四名散修都惊惧不已。
凡、凡人王姬都已经凶悍到这个程度了吗?
穿书少女万佳欣更是难以置信,那,那不是史上气运最强的女主吗,怎么,怎么连一支暗箭都躲不过?而且剧情里她可是团宠,众配角爱惜她还来不及,也没有伤眼这个情节啊!
纸衣鹤烧了起来,很快筋骨被火蛇舔舐,焦黑,断裂,还没飞出一里地,就坠了!
“噗哧!”
羽衣道人喷了一口血,众人连忙关心询问。
“我不要紧,快去,快去救魔种,我看那王姬,不是甚么善茬!”
若是一般的凡人,见了他这纸衣灵鹤,都以为是神迹显灵,磕头叩拜,求问仙山,对他无一不是恭恭敬敬得很,可是这登真王姬呢,非但不拜神,不敬仙,她还直接射穿了他的灵鹤,那轻蔑的姿态仿佛在说——
姑奶奶在此,哪个猴儿敢撒泼?
被当成撒泼猴儿的羽衣道人很郁闷,他都五百岁了,还被小儿如此讥笑!
等他们从这一座山头赶到那塌陷天牢附近,又是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登真小王姬蹬着一双红锦靴,正将魔种的头颅踩进一处水洼,后者双手掐着她的脚腕那一处,也满是仇恨瞪着她。
“啊,我眼睛,我眼睛,痛啊,呜呜呜!”江双穗从高空坠落,显然没有魔种那一副硬骨头,她摔断了几根骨头,瓷片又倒嵌在眼球底,简直就是痛不欲生。这种情况下,她本能求助于另一个少年,“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在哪里,呜呜,我看不见你,我害怕!!!”
“元幼平,给她治眼,给她治眼!!!”
练星含拼命挣扎,犹如困兽之斗。
“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红锦靴又往下移动,踩塌了那一架水汽葳蕤的黑葡萄。
哪怕少年魔种咬紧舌根,使劲遏制那一股羞人的热潮,可还是被她发觉了异样。
“啧,怎么一碰就这样了。好啦,好啦,看在你身体诚实的份上,那咱们就做个交换吧。我治她的眼,你呢,就留下两条腿,好不好。”
练星含心头一寒,“元幼平,你又要做什么唔唔?!”
他竟被塞进了一颗粽子糖,还未等甜味化开,她就舔了舔手指的糖霜,满不在乎吩咐随从,“把他的脚筋,挑断吧。”
登真小王姬又转过脸,垂下两根长长的、鼓着一个个马蹄包的螯尾辫,活泼又狠毒。
“哪,这样你就跑不了啦,你可以永远永远陪我玩啦嘻嘻。”
第39章 第二个火葬场
“殿下, 这,这不太好吧?”
随从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殿下性情多变,行事诡异难测, 但他们跟她那么久了, 也多多少少摸透着小魔头爱玩胡闹的脉儿, 她可不怎么喜欢一些残缺的、笨拙的玩具,总是要机灵活泼的,才能更加讨得了她的欢心。
别他们这边给人挑断了脚筋, 那边殿下玩得不痛快, 不又得来找他们的茬儿?
再说,他们也摸不清这小练氏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 前一刻他俩能处得跟仇人似的, 什么祖宗十八代都得遭殃,下一刻殿下又亲亲热热跑过去把玩,好像什么芥蒂都消了个干净。
小练氏对殿下的态度也很奇怪, 明明骂得又狠又脏, 可是殿下玩他吧,他仅仅是开头反应比较剧烈, 中途又断断续续骂了几句,最后满脸屈辱地受了。
就、就还挺口是心非?
所以你说这事儿吧,他们一个个单身的大老爷们儿, 怎么敢草率动手?万一他们玩的是那种很流行的情趣呢?
“有什么不好的?”
蝎辫小王姬碾着脚下的那一颗满是不甘的头颅, 笑嘻嘻地说, “本宫这不是替你们着想吗, 没瞧见今日么, 他长了这两条腿,多能跑的呀, 跑了快两百里的路呢,就为了救他的小意中人儿。今天他敢私奔,明天就能殉情,多丢我的脸儿呀!”
随从们欲言又止。
其实吧,没有您的允许,小练氏就算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八王姬府鹍鸦卫的掌控。
偏偏他们这祖宗,就爱玩一些他逃她追的小把戏。
练星含咬着唇内腮肉,他用还有余力的手掌,狠狠捶了几拳泥地。
“元幼平!我本不属于你!是你非要强抢我回来的?”
“喔。”阴萝轻飘飘,“那你是想要伺候我父王啦?要不我做个至善孝女,把你送回我父王身边去——”
“不要!!!”
他几乎没有多想,就反驳了她的决定。
“喔……你不要?叫的这么激烈的?”
她那微微挑起的尾调,有一种说不出的恶意。
练星含喉头就是一个急颤。
——她又想侮辱他!
往日他到了最糜烂的关头,这坏胚子也是这样,从后头挟着他的脖根,说话的尾音黏黏糊糊的,水汽葳蕤充沛,仿佛捏住他什么把柄似的,模样得意极了,要把浑身坏意都往他身上使尽,非要看他求饶哭泣的样子。
她竟故意这样说,“父王该心疼了,瞧瞧,我把他的王土都给犁坏了。”
想到此处,练星含腰心也不由自主软烂了一分。
他不想被她看出端倪,暗自咬着牙,硬撑着三分背脊。
那坏种还不舍得放过他,呶呶不休争论,“这么说,比起父王那个不中用的,你还是想要留在我身边啰?毕竟本宫可以让你吃饱啊,还有闲心哭上个几场呢,这日子多美呀。”阴萝的脚心又是一个使劲,少年魔种半边脸都淹进积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