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宝儿闻言,虽然一知半解,但爽快的答应了:“那我偶尔表达一次,如果他需要的话。”
于是,陆盛珂回来时,发现寝室不仅留了灯,矮榻上的小桌还趴着个小人儿,双眼迷蒙,脑袋瓜一点一点的。
在打瞌睡呢。
他回府天色已晚,铜锣敲了二更,这个时辰以往琥宝儿早就入睡了。
陆盛珂在外间用温水洗手洁面,转过屏风踏入里间,一把捞起一脸睡意的琥宝儿。
“这就撑不住了?”他抱着人离开矮榻,往床边走,低声道:“有事可以让人通知本王。”
他以为她特意等着,是有事要说。
谁知,琥宝儿揉揉眼睛:“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喝醒酒汤……”
“等我?”陆盛珂挑眉,朝着外间扬声:“醒酒汤端进来。”
他本没打算喝的,因为根本就没有醉意,身上也没多少酒气。
桃枝很快呈着托盘入内,也没多嘴,放下小碗就退了出去。
这时,琥宝儿已经清醒了许多。
她坐在床上,晃着细白小腿,看陆盛珂把醒酒汤喝完。
陆盛珂一饮而尽,侧目望她:“就这样?”
琥宝儿一点头,小小打个呵欠,完成任务道:“可以睡觉了。”
陆盛珂不睡,一手放下碗,一手把人抱了过来,宽大厚实的胸膛拢着她:“你无事寻本王,想尝尝醒酒汤的滋味?”
这根本不是一句问话,琥宝儿一栽他怀里,就被封住了双唇。
他自上而下,低头亲吻,大掌还按在她后脑勺上,不容逃脱分毫。
琥宝儿果真尝到了醒酒汤的滋味,软i舌被反复碾i磨吮ii吸,缠绕侵占。
这是一个不掺杂欲念的吻,陆盛珂没想折腾她,却也不肯轻易放过她。
只看她守在屋里,窝在矮榻上的模样,就心底痒痒,非得做些什么。
直至把人亲懵了,看她乖软一团,如此好欺负,心里那阵痒意似乎更加剧烈……
“琥宝儿,叫我的名字。”
“唔?”她晕晕乎乎的:“陆盛珂?”
“另一个名字。”
琥宝儿反应了好一会儿,“容时……”
尾音都没落下,她微启的唇瓣就被含吻住,他捧着她的脸蛋,嗓音低哑:“多叫几遍。”
……要求还真多,琥宝儿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细细的哼唧声,她困了,想睡觉。
第56章 奉陪
沈家的喜事,于情于理夜玹王府都不能缺席。
陆盛珂让管家准备了一份贺礼,在这初冬的吉日里,带上琥宝儿前去赴宴。
这天沈家很是热闹,三姑六婆全来了。
因为沈若绯重生的缘故,她替父兄出谋划策占据先机,如今沈家的人脉与以前大不一样。
沈氏父子搭上了太子妃的娘家承恩侯,大姑娘还是夜玹王妃,虽然这桩婚事开头备受争论,可这段时日眼看着王妃的小日子如鱼得水,外头都说她受宠!
这些个亲戚自然而然变得热络起来,一有风吹草动就赏脸来观礼。
虽然还没成亲,但给足了脸面,明里暗里捧着沈家。
外人跟前,秦氏对琥宝儿的态度亲昵了不少,挽着她的手笑容满面。
俨然是一副母女情深的架势,可把琥宝儿这个老实孩子给不习惯的,细白的小指头都要蜷缩起来了。
琥宝儿没在前头陪她滞留,很快转身去了后宅。
沈老夫人不喜欢她,不需要她请安,她索性去看看今日的主角沈若绯。
一路上有不少亲戚打招呼,琥宝儿不认得,全靠桃枝提点。
听到了不少有关沈若绯的夸赞,顶着二姑娘沈知鸢的名字,说她有多么温婉娴良,养在别庄人未识,淡雅如菊。
还有人替她惋惜,以沈家的门楣,配个穷酸书生,属实是低嫁。
琥宝儿竖着耳朵听了零碎几句,不得不承认,沈知鸢的名声被营造地很好。
想来,沈若绯是得偿所愿了。
谁知到了涵秋阁,原以为的欣喜或者得意并没有看见,沈若绯的脸上颇为平静。
既没有憧憬,也不见兴奋。
“你来了。”沈若绯坐在梳妆台前,侧目望向琥宝儿。
她刚上完妆,脸颊两边涂抹了粉霞样的胭脂。
年轻的面孔,与琥宝儿肖似的五官,她们本该非常相像,但实际上的视觉感官却差别甚大,绝不会有人将二人认错。
沈若绯甚至觉得,她就是没有琥宝儿娇俏可人。
沈若绯直溜溜盯视的目光,颇有几分渗人。
琥宝儿被看了好一会儿,不禁好奇:“你在看什么?”
“我昨晚做了个梦。”沈若绯答非所问,“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梦见了前世,在夜玹王妃那个位置上苦苦挣扎,求而不得,落个凄凉下场。
如今一切重来,她手里握着主动权,把傻乎乎的妹妹推出去,她不再奢求陆盛珂冰冷的爱,她只愿成为人上人,荣华富贵平步青云。
在沈若绯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她调换身份后非常隐忍,哪怕是韩末宁有诸多叫她不满之处也能够忽略……
只是定亲前夕,她居然做梦了。
梦境里还是那样的绝望无依,陷在王府的深宅大院里,她用尽各种手段都靠近不了王爷。
沈若绯是被吓醒的,然后第一时间想起今生,外头传来消息,说她那个失忆的傻妹妹过得很好。
沈若绯起初是不信的,陆盛珂这人根本就没有心,他甚至都懒得配合谁做戏。
多半是东宫或者许家的主意,让琥宝儿外出走动,做出备受宠爱的假象,以欺瞒世人。
实际上关起门来怎么相处,谁人知晓?
可是……沈若绯这样说服自己没有用,她但凡接触到琥宝儿,就能从对方那张不会说谎的脸上窥见端倪。
这般肤色红润,焕然光彩,显然她在夜玹王府过得很好,绝无虚言。
沈若绯以前怕琥宝儿吃不了苦闹起来,破坏自己的计划,现如今她发现,这人过得太好——也叫人那样难受。
琥宝儿站在屏风前没动,她再迟钝,也隐隐察觉沈若绯的眼神不善。
“你为什么不开心?”她歪了歪脑袋,不解道:“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么?”
趁她失忆,夺走了她的身份,她都还没算账呢。
“谁说我不开心?”
沈若绯笃定自己是未来的状元夫人,父兄仕途前景光明,势必成为人人艳羡的存在。
她无需为了一个梦境影响心神。
坚定的声音,仿佛在说服自己一样。
琥宝儿听她这么说,一时没接话,自顾自寻了个椅子坐下来。
她的家人对她不厚道,不是什么好人,她才懒得管对方的婚嫁如何。
反正今天就是来凑热闹的。
相比其他,琥宝儿还是对沈若绯所谓的[神通]更感兴趣。
一个人突然变得神神叨叨,肯定不对劲。
正好,沈若绯挥手遣散了婢女到门外候着,说是要讲几句私房话。
桃枝梨枝二人对她不放心,但明面上没有阻止,退到外间门边,屋里动静稍大她们就能及时察觉。
“姐姐,你平日里和王爷是如何相处的?”
沈若绯坐到琥宝儿身旁,姿态亲昵:“能与妹妹说说么?”
“唔?”琥宝儿慢吞吞的往嘴里塞了一块枣糕,粉白的腮帮子鼓起来:“问这个做什么?”
沈若绯瞥她一眼,笑道:“我今日定亲,韩家人都来了,自然是想取取经。”
琥宝儿吧唧吧唧吃枣糕,不说话。
沈若绯又拿手肘轻撞一下:“姐姐何必藏着掖着?”
琥宝儿摇头,一脸老实:“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每天就是吃饭睡觉的,有什么好说呢。
况且……“韩公子与王爷不是同种人,不一样。”
琥宝儿指的是韩末宁那个性子,工于心计,日常怕不是有许多弯弯绕绕,累得很。
沈若绯却多心了,冷笑一声:“我确实不如姐姐有福气,当上了夜玹王妃,多么响当当的名头。”
眼前所得算什么,就看有没有命享受到最后了!
琥宝儿抬眸望着她,就知道她嘴里喊姐姐不是诚心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琥宝儿没生气,她一点都不在意沈若绯,自然不会被牵动丝毫的情绪。
只是她不明白,沈若绯似乎心中存有满腔怨怼,没人招惹她,都能生气。
沈若绯的情绪,大概只有重生的她自己能够体会。
她很快平复下来,缓声开口道:“外头人都说王爷宠爱姐姐,姐姐御夫有术,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