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看了眼他怀里紧闭着眸子的少女,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道:“可否…若是兄长累了,我…在下可以帮你…帮你一段路程。”
“帮我?”江书砚的脚步冷不丁的停了下来,沉着眸子,冷冷道。
在他怀里被颠的昏昏欲睡的霍真真忽然醒过神,暗道一声不好!
“是…”李琮被他周身气势吓着,这人只是掀起了眼皮看他一眼,就让他有种被野兽盯着的错觉。
他有些后悔方才说说出的浪荡话,任谁的妹妹被别的男子提出这种要求,做哥哥的都会生气,他懊恼的挠了挠头,愧疚道:“抱歉兄长,是李琮方才冒犯,我只是担心你累着了。”
“我不记得我父亲的子嗣里有你,何来兄长一说?”江书砚说的毫不客气。
李琮脸色一僵,讪讪的站在原地,没在跟上去了。
江书砚的脸色越发阴沉,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连春兰都甩在后面。
直到腰腹又被人挠了一下,他动作僵了一瞬,又恢复原样。
“江大人,江子卿。”霍真真埋在他的肩膀上,掀起左眼皮偷偷看到后面那群人自动拉开的距离,悄声凑他耳边低语。
“气他做甚?我都没有理过他!”她好声好气的哄着人。
但这人像是真的气到了,只知道闷声迈着步子往前走,理都不理她一下。霍真真仿佛能从他这张俊俏的脸上看到一层寒冰附在上面。他不像是带人下山,倒像个要带人赴死的一般,脸沉的都快要将身后的人吓死。
“子卿。”霍真真挪了下头,将唇凑的到他耳边,随着说话的呼吸,脚下的颠簸,她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耳廓,口.腔里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霍真真掐住嗓子,细声到:“哥哥当真要生我气?”
他步子猛的顿住。
一个转身,霍真真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江书砚轻哼一声,朝周平冷声道:“带他们都下去,将我那匹马留在山脚下就行,客栈等我。”
周平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先走。
“周护卫时有什么事情?为何江大哥突然停下来?”李琮仰着脖子看向站在原地的人,脚下步子越迈越小:“是嫣儿姑娘有什么事情?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李公子随我等离开便可,一切有我家公子在。”周平一手提住停下脚步的人,来拖带拉的将人带走。
春兰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周平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他方才故意走在江书砚的后面,就是想用身形挡住两人,不想某些人总是朝这边张望。结果他们家郡主倒是好,借着他这个便利直接大着胆子逗.弄江大人。
往日里周平还没觉得什么,但今天着实是同情江大人,要承受他们主子千奇百怪的想法确实不易。
他们这些作下人的当然是有眼力见的给主子们腾地方。
他揪住还梗着脖子往回看的李琮,淡声道:“李公子,这山野之中凶兽极多,还是莫再耽误。有我家公子在,你不必担心。”
李琮想反驳的话被堵在嗓子里,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可以说些什么的立场,他眼巴巴的朝后望了一眼,垂着头跟着队伍往前走。
“江大人这是?”人走后霍真真睁开了眸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眨巴两下,哪有一点疲惫的样子。
江书砚也不吭声,只是将怀里的人收紧了些,然后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江大人?”
“江书砚?”
“江子卿?”霍真真嘴里念叨个不停,直到她轻轻的说了句。
“江哥哥?”
江书砚停下脚步,轻手轻脚的将人放下,然后用力,一把按在了山壁之上。
在霍真真回过神之前,她的肩膀已经被人按住了。
“啊?”她眸子微微睁大。
这一次,没有什么预兆,也不似过去几次的玩闹,他直接欺压了上去。
恰巧在她的红唇微微张开的一瞬,他的薄唇覆了上去,碾.压、厮.磨。没有给她留一分余地,像是困兽将将挣开锁链似的,江书砚的大手把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以一个完全禁锢的方式将人锁在怀里。
“江..”霍真真说不出话。
只觉得整个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口腔被人完全侵.占,无处可逃,小粉鱼被游龙狠狠的攥住,它企图逃窜。
但每退后一分便被游龙占有一分,起初粉鱼还尚有活力,不断的用尾巴抵抗有游龙的挤压,但终究力量悬殊,粉鱼的尾巴在游龙面前就犹如小溪戏水一般,轻描淡写。
游龙任由粉鱼在它四周挣扎,宠溺的任它四处折腾,但每每它想逃脱的时候又会一个用.力将鱼尾拽回来。
粉鱼终于累了,连连后退,软趴趴的缩成一团,游龙这时却不满足了,它用尾巴尖将粉鱼挑起,上下抚摸两下,时不时的趁它尝试逃脱时悠哉的将它叼回来。鱼儿来来回回几次,终于抓住一个漏洞,在游龙恍惚之际,猛的往后一缩,想要逃跑。
却彻底被狠狠缠住,严丝合缝的绞.缠在一起。
良久…
江书砚朝后退了一点,额头相抵,高挺的鼻梁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轻磨.蹭。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沉重的呼吸一点点拂过她的脸颊,扫在她的脖颈上,烫的她一个哆嗦。
“江…嘶…”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整个唇瓣像是被三月的蜜蜂蛰了一样,发麻、红肿,颤颤巍巍的。
“郡主…臣冒犯了。”江书砚从昨晚就想这么做了,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那个少年聒噪的声音,再加上她不知害怕的撩.拨,那股积压在胸口的郁气,憋闷在他的胸前,上不去,下不来,堵的他喘不过气。
直到将那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红唇.堵.住,脑海中那个烦躁的声音才彻底消失,心口的郁气才被她清甜的气息抚平。
“江书砚,你….”霍真真抬眸瞪她,亮晶晶的眸子里因为方才憋着气噙满了水汽。
粗粝的指腹捻过她的眼角,留下一片红痕。
他垂着眸子,目光一一扫过她氤氲的眼眶、红透的脸颊和揉.虐的红.肿.不.堪的双唇,眼底一抹幽深的精光划过。
“你怎么能这样…”霍真真扭头躲开他凑过来的手,嗓音细若蚊蝇。
她是真的被这个人的动作吓到了…那一连串下来,打她个措手不及,除了被动承受,没有一点别的抵抗能力。
她又气又恼,却又挣脱不开。
“郡主,是你先招惹臣的。”江书砚嗓音低沉,他俯下身子食指箍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俯下身又朝她靠近…
越靠越近…
第38章 宣誓主权
“江书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细弱的、夹杂着点委屈的嗓音让江书砚的动作顿了下来。
他敛住眸底的风暴,克制住沉重的呼吸,目光灼灼的看着怀里的少女,她不似往日那般俏皮,像个被人欺负后回家诉苦的小孩。
但她明显找错了人,江书砚心想,怎么能这么乖,直到现在都只是噙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她是忘了方才欺负她的人是谁了?
好想再一次...
他竭力的想要遏制住那席卷而来的疯狂的想法,牙齿狠狠的咬了下舌尖,痛意掩盖住欲望。
他闭了闭眼睛,呼吸起伏,垂在身侧的手指忽然被一抹柔软触碰。
江书砚呼吸有一瞬凝滞住。
一个细长白嫩的手指悄悄的、轻轻的勾住他的指尖,另一只手像是蜗牛用触角探路似的,一点点、磨磨蹭蹭的伸出来,慢慢的搂住他的腰,霍真真微微仰起头,神情担忧:“江书砚,你还好吗?”
他不对劲。
霍真真起初惊讶,接着心底生出怒意,但看到现在他的样子,更多的是不解和心疼。江书砚失控了,分明强势是他,发疯的是他,可眼下难过的却也是他。
心底的本就不多的怒意如今全都转而变为担忧,她牵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想要将他的理智唤回。
她站直身子,主动让自己靠到他的怀里,嗓音娇软:“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我一直在的,子卿。”
腰上的力道加重,霍真真敏锐的感觉到耳朵下的心跳声变快了许多。砰!砰!砰!那力道铿锵有力,响声快要将她的耳朵振聋。
她从怀里探出头,眼角带着笑意,眸光闪烁着光辉,像是灿烂星河中的一抹繁星,漂亮、惹人心动。
江书砚垂着眸子,抬起指尖点在她的眉心,像是作画,一点点细致、认真的临摹。
指尖抚平她微微蹙起的眉心、轻轻触碰她眼睑下细小的绒毛,划过脸颊、红唇到最后停在浑.圆的耳垂上,指腹摩挲,手下的触感绵软、滑嫩。
他掀起眼皮,深邃漆黑的眸底犹如被蒙上了一层烟雾,让人无法看清眼底,更猜不透里面蕴藏的情愫。
“郡主...”江书砚唇瓣翕动,他的嗓音平淡,却平白让人尝出凉意,带着几分偏执的感觉:“为什么他总在我耳边聒噪着要抱你?凭什么?”
指腹松开耳垂,又一点点描摹着她修长的脖颈,力道轻的像是一根轻飘的天鹅绒毛在不停的扫弄着,这痒意让霍真真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羞耻。
藏在鞋子里的脚趾偷偷地蜷缩起来,脸颊上的红晕加深,她手掌蜷了蜷,颤着唇,眸光认真的解释:“笨蛋,我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江书砚,你在怕什么?我从来没理过别人。”
怕什么?
担心可能一切都是梦。
他自诩清高,却头一次生了怯,他见不得那个少年用那种眼神看她,那么热烈,那么充满活力,是他无法做到的张扬。
江书砚稍许躬下身子,目光和她直勾勾的对上,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加幽暗。
蓦地,他忽然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断断续续的气声传了出来:“臣...心生..嫉妒。”
霍真真微微愣住,这是她没能想到的。
醋意还好,嫉妒二字太过严重,从他的口中说出,更是令她震惊。
“子卿。”她抬手覆在埋在肩膀上的脑袋,安抚性的摸了摸。
“我不懂那二字令你从何处生来,但你担心的所有都不会发生。”她低笑出声,捏了捏话里人的脖颈,调笑道:“本郡主只对你一人有兴趣,慌什么。”
江书砚将头仰起,眸光幽幽的注视着他。
这次,不像方才那般炙热,也不似过去那般幽暗。
像是春日里的一股柔风,拂去冬日的干燥,不骄不躁,温柔至极。
渐渐的,他的目光变了。
霍真真看出他的心思,她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温柔,没有躲闪。
红唇和薄唇的距离越靠越近,江书砚靠在她的肩上,下巴微扬。以一个下位者姿势,吻了上去。
柔风细雨,像是两个幼崽间的安抚。
唇瓣轻轻的碰触,一点、两点、三点...